送走陳嬸和小容母女，陳師傅和黎焰同樣目瞪口呆。
他們雖然在乾活，沒看到秦夭夭怎麼治療小容的，但兩人都是見過小容沒被治療之前的模樣的，現在看到小容能說能動，兩相對比之下，帶給人的衝擊不要太大。
陳師傅握著手裡的鐵鍬，悄聲問黎焰，“小夥子，你這媳婦兒怕不是神仙的徒弟吧？”
黎焰嘴角微抽，淡聲回應：“你怎麼不說她就是神仙？”
“那要是神仙能下凡嫁給你？還給你生娃？小夥子，不是叔看不起你，叔就是覺得你有些異想天開。”
黎焰：“……”
他就多餘跟他搭話。
……
秦夭夭把手從眼前男孩額頭放下來，對方咬住手指頭，嘿嘿朝著她笑得口水直流。
秦夭夭忍住想抽搐的嘴角，抬頭看向殷切注視著她的中年婦人，平靜地給出診斷答案，“抱歉，嬸子，你家孩子這是天生缺陷，跟心理疾病沒有半點關係，這個情況隻能去醫院，我沒法治。”
這孩子精神體畸形，天生的，並沒有汙染物侵染，這情況她沒辦法。
中年婦人聽到這個答案，眼中的期待黯淡下去，她是聽人說秦夭夭可以把精神病治好，才帶著孩子過來的。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小秦妹子，要不你再試試，隻要能治好我們家小寶，多少錢我都願意出的。”用力抓住小男孩的肩膀，中年婦人再次央求。
秦夭夭搖搖頭，“嬸子，我是心理治療師，治療的是心理問題，是針對那些原本正常的人因為受到某些刺激導致心理和精神出問題的人，您孩子這個是天生的智力問題，我真的沒有辦法。”
中年婦女眼中的期待徹底黯淡下去，勉強笑著給秦夭夭道謝，“我明白了，小秦妹子，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嬸子你們慢走。”
送走兩人，秦夭夭鬆口氣，拜陳嬸所賜，她目前在老區這片已經小有名氣，這兩天陸陸續續有人帶著自家精神有問題的親人想來找她治病。
隻是這些人大部分是天生精神體有缺陷的人，她可沒那個本事治療。
黎焰從廁所幫忙出來，身上還沾染著不少的灰塵，他拍打乾淨洗完手走到秦夭夭麵前，“家裡米和麵條都沒了，趁天還沒黑，我先去買點回來，你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我順便帶回來。”
秦夭夭看看天色，已經夕陽西下，有些家房頂都開始冒炊煙，這一天又將結束，她看向黎焰，橘色的光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看上去比平時更加賞心悅目，就是眼睫上懸掛著小片纖維。
“你先彆動，你眼睫毛上有東西，我幫你弄掉，免得待會兒掉眼睛裡麵。”秦夭夭微微踮腳，伸手幫他把睫毛上的纖維取下來，果然，沒有雜物的眉眼更好看。
黎焰在她手指伸過來的時候，自然的閉眼，她動作很輕，並沒有觸碰到他的眼睛，指尖拂過他的眼睫，有些微癢，他忍不住側頭躲避。
他睜眼，就看到她白皙的指尖上有小片的黑色纖維，她端詳他的眉眼，滿意點頭，“弄乾淨了。”
黎焰視線落在她神情平淡的臉上，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過於親昵，心跳有些失率，喉頭滾動一下，他張唇再次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晚上想吃什麼。”
“哦，晚上還是吃麵條吧，這個最快，你前兩天做打鹵麵的時候不是還剩下些鹵子嗎？剛好把它用完。”秦夭夭回答道。
他這兩天跟陳師傅一起在家乾活，還是蠻辛苦的，中午還要做三個人的飯，晚上就放過他，怎麼簡單怎麼來吧。
“那好，我出去買點青菜和手工麵條回來。”黎焰說完，轉身離開，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他們住的老區這邊有個菜市場，不算很大，平時來賣菜的多是周邊有地，自己種菜來賣的農戶，現在傍晚，菜農們已經走得差不多，就剩下兩三個攤位上還有點發醃的青菜。
黎焰沒得挑，隨意買了幾毛錢的，又在賣糧油的店裡麵買些米和麵條，就著急回家去。
菜市場門口的台球室，張盛看著提著米麵和青菜的黎焰離開，神色帶上幾分陰沉。
訛詐他們家兩千多塊錢，他跟秦夭夭倒是舍得買東西過好日子。
“阿盛，看什麼呢？表情這麼生氣？怎麼，跟剛剛過去的人有仇？需不需要哥幾個去幫你教訓教訓他，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啊？”
穿著黑色皮夾克，留著長發在腦袋後麵紮成個辮子的年輕男人走到張盛身邊，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問道。
張盛餘光落在身邊的強哥身上，強哥叫張強，是他從京城回來才結識的，平常帶著一幫兄弟在街上混，心黑手狠，雖說他們才認識四個來月，但他聽強哥手底下的人說，他們一起乾過不少大事。
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一圈，計上心頭，張盛臉上憤怒的神色收起來，撇嘴做出無奈的神色，“沒事，強哥，不用你出手，那是我表哥，我們家跟他們家確實不對付，可他有精神病，發病的時候會傷人，彆沒得到時候傷到你們，小弟我心裡會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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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強哥流裡流氣地挑眉，黎焰長得太好看，剛剛從門外走過去的時候他沒忍住瞅過兩眼，“他看上去不挺正常的嗎？”
“他這病不發作的時候跟正常人沒兩樣，所以平時一般看不出來，我聽我媽說他現在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估計很快就會徹底瘋掉，馬上快瘋掉的人，我再去跟他計較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麼意義。”
說到這，張盛臉上浮現出點惋惜的神色，“就是可惜我那表嫂，曾經的京城頭號明珠，說是京城第一美人都不過分，結果嫁給他這麼個神經病，真是好好一朵鮮花被插在牛糞上。”
強哥本來對黎焰瘋不瘋的沒什麼興趣，聽到張盛說他媳婦是京城第一美人，頓時嗤笑起來，“京城第一美人能甘願嫁個神經病？到我們這個小縣城來？你吹牛也不知道打打草稿。”
知道已經引起張強的興趣，張盛立刻解釋道：“我可沒吹牛，我之前沒跟強哥你講過，其實我大舅以前是京城高官，後麵落敗，我們一大家子才從京城回到這的。
我那表哥以前也是高乾家的公子哥，他跟我表嫂是在我大舅落敗前就結婚的，後麵肚子裡孩子懷上後，她家怕被我大舅的事情連累，就宣布跟她斷絕關係，她沒辦法才跟著一起來這的。
不過我估計等過兩年，我大舅的事情過去後，她家還是要把她接回去的，畢竟她家可是京城數得上號的有錢人家，哪能讓家裡的大小姐長時間流落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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