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舞廳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包間。
周浩推開門走進去,在花襯衫男人的旁邊坐下,從兜裡掏出煙盒,抖落兩下,兩隻黃色的煙嘴被抖落出來一部分。
周浩把煙盒遞到花襯衫男人的麵前,等他抽走後,再抽來另一支刁進自己的嘴裡。
打火機的光線明滅,映照出他小麥色的臉。
他深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白煙,煙霧朦朧,遮擋住他眼中的冷漠。
“這麼晚叫我過來還有什麼事?錢什麼時候能到位?”他淡淡地開口問道。
身旁的花襯衫男人聞言,把煙夾在指尖,臉色不算好看,“晚上老板打電話過來說,任務失敗,那材料並沒有被毀掉,目前還在對方手裡。”
周浩眉頭蹙起,冷聲反駁,“不可能,我把秦奉先家裡都搜刮過一遍,不管是小的成品還是材料全都帶走毀掉,他店裡也徹底用火燒掉,他沒有搶救的機會,除非他一直把東西帶在自己身上,但我找人在路上去摸過,他身上沒有。”
“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那東西並不在秦奉先那裡,而是在他的女徒弟手上,所以,你前麵的任務算是失敗。”
周浩微眯起眼,並不認可這個答案,“那也是你們自己提供的信息有誤,我接受的委托就是把秦奉先那裡的材料毀掉,你們可沒提及他的女徒弟。”
花襯衫男人點頭,“我知道,老板也知道,所以老板決定追加二十萬給你,要求你在兩天內務必想辦法把東西找出來毀掉。”
“他們已經起疑,有了戒備,而且公安最近查得太嚴,想在兩天內辦到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周浩搖頭道。
若是多給點時間,他還能想想辦法,兩天,想要拿到東西再全身而退,太難!
花襯衫男人拿起桌上的洋酒給周浩倒上,再從自己胸口的衣兜裡掏出張銀行卡,放到酒杯旁邊,一起推到周浩的麵前。
“非常時候可以行非常手段嘛,這卡的密碼是六個零,裡麵有二十萬,是老板給的定金,事成之後,剩下的一百萬會馬上打進卡裡。”
周浩注視著桌上的酒和銀行卡,有些猶豫。
花襯衫男人看出他的猶豫,再次加碼道:“據我所知,秦奉先那女徒弟手上還有三十萬的雕刻費用,你要是能拿到,到你手上的錢就能有一百五十萬,在這個年頭,一百五十萬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懂吧?等乾完這票,你完全可以離開這裡,換個地方,換個身份,開啟新生活。”
周浩的猶豫在一百五十萬這個數字麵前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他伸手端起酒杯,把酒杯的酒一飲而儘後,將銀行卡收進自己的兜裡。
他站起身,對身邊的花襯衫男人道:“等我的消息。”
目送周浩離開,花襯衫男人搖晃著自己酒杯的酒,扯起唇角。
這世界上,誰能拒絕金錢的魅力呢?如果能拒絕,那一定是給得不夠多。
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價錢給得夠,連鬼都能驅使,何況是沾過血腥的人。
新區的某個房間,門窗緊閉,厚重的窗簾也拉起來。
房間裡麵四個中年男人圍坐在一處,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從舞廳出來不久的周浩。
周浩把銀行卡拿出來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