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的不依不饒，讓齊家的中年男人也微微沉下臉來。
女員工左右看看，心依舊偏到嗓子眼兒，臉色陰沉的對秦夭夭和秦奉先說道：“你們差不多得了，齊師跟你們好言好語說話，你們倒好，還拿上喬了，看把你們給能的，今天沒空給你們辦理，你們明天再過來吧。”
秦夭夭：“……”
秦奉先：“……”
這次不等秦夭夭說話，秦奉先臉色難看起來，生氣地質問道：“你們協會就是這樣規範員工辦事行為和態度的？你們會長呢？讓他出來見我。”
秦奉先這話徹底讓女員工不高興起來，“我們會長忙著呢，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你當自己是誰啊？開口就想見會長？我還想見省城一把手呢，人家見我嗎？”
“你……”這次換秦奉先被女員工氣得胸口起伏，抖著唇角，半天說不出話來。
“爺爺，沒事，沒事，沒必要跟這樣的人生氣，氣壞自己不值得。”秦夭夭趕緊扶著老爺子給他拍背順氣，怕他真給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齊玉潔目睹秦奉先的模樣，忍不住嗤笑一聲，感覺自己終於出了口惡氣，在旁邊冷嘲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哪兒都想往前擠，配嗎？”
“玉潔，怎麼說話呢？”齊家中年男人嗬斥道：“給老人家道歉。”
齊玉潔看著秦夭夭斜睨著自己眼神不善的神色，心中升起不悅，她倔強地把頭偏向一邊，回答道：“我說的又沒錯，憑什麼道歉？他們剛剛出言不遜的時候，也沒見他們給我們道歉啊。”
“你……”中年男人伸手指指她，拿她沒辦法一般，轉頭對秦奉先拱手道：“老爺子，不好意思，家裡小輩從小被寵壞了，說話不過腦子，您彆往心裡去。”
秦奉先冷笑一聲，“可彆這樣，你們齊家家大業大，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可惹不起，夭夭，我們走，回去我就打電話問問周靖宇那個老小子，到底是怎麼管理協會的，整得這般烏煙瘴氣，早知道，還不如不成立。”
說完，他直接甩袖往辦公室外麵走。
秦夭夭視線最後在眾人麵上掃過，收起臉上的嘲諷，跟著老爺子往辦公室外麵走。
秦奉先最後留下的話讓辦公室裡麵的幾人神色都微微一變，齊家老爺子覺得秦奉先離開前說話的語氣和樣子十分的眼熟，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在記憶裡麵搜索半天，秦奉先剛剛的模樣終於和他腦海裡麵當年某個還算年輕的麵容重合，緊跟著他就麵色一變，不會真是那人吧？
他以前跟他就不怎麼熟悉，再加上十多二十年未見他出來過，他是真的沒有把人給認出來。
“快，快去把人給請回來。”齊家老爺子對三人說道。
如果說剛剛三人還隻是對秦奉先的話感覺驚疑未定，現在齊家老爺子開口，三人心裡都升起不好的預感來。
尤其是女員工，臉色都跟著白起來，這不會真是協會裡麵哪個隱藏的大佬吧？那她剛剛的態度？
幾乎不敢想下去，女員工最先反應過來，邁步朝秦奉先和秦夭夭離開的方向追出去。
現在正是下崗潮，好多人想找工作都找不到，她這份工作還是托關係才進來的。
進來之前家裡人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認準討好協會的大人物們，這樣她才能在這裡待得長久，她也是嚴格按照家裡人囑咐做事的，哪知道這對其貌不揚的老少組合竟然還大有來頭啊。
秦夭夭扶著老爺子從協會的辦公室出來，走出大門，老爺子回頭看著協會的牌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才多少年，竟然就變成這個樣子，簡直……簡直……”
秦夭夭好笑的給他繼續順氣，勸解道：“爺爺，這個很正常，哪裡都有趨炎附勢的人，我們今天剛好遇上而已，這些真不值得您生氣。”
“當年協會創辦的時候，風氣可不是這樣的，我這是心痛。”
“時代在發展，協會的風氣也會跟著時代改變的，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的心思難免浮躁，這是不可避免的，不氣了啊，我們今天先回家吧。”
秦奉先沉默點頭，兩人走下協會的台階，剛走下沒兩步，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緩緩駛過來，跟兩人擦身而過。
頭發花白的周靖宇抬眼看著從車子外麵走過去的一老一少，趕緊朝前麵的司機道：“停車，快停車。”
他好像看到老熟人了，不過對方十多二十年沒有再踏進過協會，也沒怎麼出來過，他擔心自己認錯，所以趕緊讓司機停車，想下去確認一下。
李知明前段時候還說他已經搬來省城，他們這些老家夥本來想約著去看看他的，結果李知明又說他們家孫女生產，估計沒時間搭理他們，讓他們等人家忙完再說。
他們當時聽說他有孫女，還都挺詫異，後來經過李知明解釋才知道，是他收的徒弟。
聽說他這孫女天賦奇高，李知明那金玉滿堂就是出自他這孫女的手，當時他們都去看過那樽金玉滿堂，確實雕得非常不錯，沒有墜秦奉先的名聲。
車子停好，周靖宇推開門從車上下來，看著兩人的背影，不太確定地開口，“秦奉先？老秦？”
秦奉先向前邁動的腳步一頓，有些驚疑地轉頭看向身後叫自己的名字的人，微微眯起眼睛辨認，“周靖宇？老周？”
秦夭夭挑挑眉，這麼巧的嗎？爺爺剛剛還說要回去打電話找他，這出門就碰上了？
“老秦，真的是你啊？”得到秦奉先的回應，周靖宇眉開眼笑道：“你這老小子可算是舍得回協會來看看了？”
周靖宇不提協會還好，一提協會，秦奉先更是滿肚子火氣，“看，看個屁，整得烏煙瘴氣的，有什麼好看的？你就是這麼管理協會的？不會管就趕緊讓賢，讓有能力的後輩去管，少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都快氣死了，這老小子還好意思笑。
秦夭夭在旁邊聽老爺子罵人，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這一聽就是老熟人，不然不能這樣說話。
周靖宇一上來就被秦奉先噴，滿臉都是莫名其妙和不解，“不是，老秦，你先彆激動，咱們有話坐下來好好說，我怎麼就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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