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大孫子出事後,祈老爺子這兩天總是坐立難安。
前幾天還在氣他偷跑出去,恨不得他死在外麵才好,現在真可能死在外麵,他這心就忍不住時刻揪起來。
他孫子孫女不少,祈遇算是最不成器的,可也是跟他感情最深,最讓他心疼的。
這孩子以前是很優秀很聽話的,要不是他爸的那點破事兒,他不會變成後麵那樣。
是他那個逆子誤他的大孫子,偏偏大孫子出事,他那逆子遲遲不見動身去y省。
他剛打完電話罵他那個逆子,心裡的氣出去不少,身邊的座機就響起。
祈老爺子以為是逆子打回來的,看都沒看順手接起,吼道:“祈爍,彆再給老子打電話,趕緊處理好你那點破事兒,給老子滾去y省。”
祈遇撥通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老爺子中氣十足的怒吼。
趕緊把聽筒拿遠些,等老爺子吼完才拿回耳邊,“爺爺,是我,祈遇。”
簡簡單單六個字,像是定身咒,把祈老爺子定住,頓時所有脾氣都偃旗息鼓,就剩下擔憂。
“小遇,小遇是你嗎?你告訴爺爺,你現在在哪裡?怎麼樣?爺爺安排人馬上去接你。”
“爺爺,我……滋滋……嘟嘟……”祈遇剛開口,話筒裡麵一陣雜音後,掉線了。
祈遇:“……”
不是,什麼意思?就是讓他去聽爺爺罵人的?好歹給個機會讓他把求援的話說完啊!
電話掉線,祈遇不死心重新再撥,每次都是嘟嘟的忙音。
祈遇傻眼,還想繼續,看電視的老板沉著臉走過來,劈手奪過電話聽筒。
“沒信號,你再打多少次都沒用,通話不足一分鐘按照一分鐘收費,一塊錢。”
老板不耐煩地朝他們伸出手。
電話打不通祈遇本就火大,老板的行為更是火上澆油。
祈遇脾氣上來,正想給老板些顏色看看,秦夭夭的手就壓上他蠢蠢欲動的手臂。
對上秦夭夭不讚同的眼神,祈遇抿唇,僵持幾秒後,把心中升起的濁氣給強咽回去,扭頭不去看小人得勢的老板。
秦夭夭從兜裡麵抽出張麵值一百的鈔票遞給老板,嘴裡語氣很客氣,“老板,麻煩再給我們來三瓶可樂。”
他們還買東西,老板臉色好看不少,舉起錢查看真偽,沒問題後回到櫃台後麵。
“可樂兩塊錢一瓶,加上電話費總共七塊錢,收你一百,找你九十三。”
見他態度轉變,秦夭夭趁機開口問道:“老板,電話總這樣掉線嗎?”
老板眼都不抬,把數好的零錢遞給秦夭夭,“我們這地處偏遠,信號不好,掉線不是常有的事?想要信號好,就去兩百公裡外的春城。”
秦夭夭聽得挑眉,他們短短幾天,就已經離春城兩百公裡遠了?
她怎麼不知道他們這麼能跑?
“那我們這邊有去春城的汽車嗎?”秦夭夭忽略掉老板的陰陽怪氣,繼續問道。
老板抬眼看她,眼中帶上不耐煩,“怎麼沒有,汽車站,每三天有一趟去春城的長途客車。”
“好,謝謝老板。”
秦夭夭收好零錢,拿上三瓶可樂,朝祈遇和沈笈使個眼色,三人陸續走出小賣部。
把可樂分給兩人,秦夭夭指著對麵早餐店,“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吃完找個診所幫祈遇的傷口重新上點藥包紮一下,再去汽車站看看情況。”
這邊始終不是久留之地,能儘早離開和大部隊彙合最好。
他們三人,兩個脆皮,脆皮中還有個傷患,如果被對方的人追上,情況將會很不妙。
祈遇和沈笈聽到早餐店就猛咽口水,能有正常的東西吃,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們昨天高強度奔波一整天,路上就吃點從村裡帶出來的乾糧,差點沒被噎死在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