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人或者自己試探過夏大夫的口風嗎?”
楊嬸子垂眸不語。
“胡鬨!”蔣六樹恨鐵不成鋼的虛點著老婆子,“要是有哪個小夥子直接跑咱家來相看花兒,你樂意嗎?”
“那怎麼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合著人家夏大夫不是娘生爹養的?你這是打心眼裡就沒瞧上人家!”
“就是就是!”花兒跟著挑撥,“瞧不上人,瞧上錢了。”
“你也少說兩句。”蔣六樹回頭懟閨女,“這事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不提前跟夏大夫說一聲?”
“我……”花兒低下頭,“我娘非說二哥是十裡八鄉最有出息的小夥子,夏大夫肯定能看上,肯定不會怪我的。”
“糊塗!”蔣六樹被不省心的老婆孩子氣的頭疼,“花兒,你趕緊把肉和魚送去衛生室向夏大夫賠罪去。
你就留在衛生室和夏大夫一起吃飯,要跟夏大夫好好相處。”
“知道了爹,謝謝爹!”花兒拎進來個籃子,把桌子上的兩個硬菜放進籃子裡,歡快的跑了。
“你就慣著她吧!”楊嬸子不滿女兒胳膊肘子往外拐。
“你沒慣著老二?”蔣六樹瞪了眼二兒子,“不知天高地厚,沒有一點自知自明,花兒至少還有些明辨是非的能力。”
下工的蔣文鋼正好聽到父母這段對話,合著隻有他這個老大是爹不疼娘不愛的。
……
“暖暖姐,暖暖姐。”
鍋裡荷包蛋成型了,夏暖抽出麵條準備往鍋裡下,就聽到花兒歡快又清澈的喊聲,緊跟著一道身影跑了進來。
“暖暖姐,我來陪你吃飯了,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花兒邊說邊把籃子放在飯桌上,掀開籃子上的蓋布,“我帶了燉肉和紅燒魚,是我爹讓我來的。”
夏暖“……”
這是要乾嘛?
見夏暖不語,花兒尷尬笑笑,“暖暖姐,我錯了,我爹叫我來給你賠禮道歉。”
“沒事。”把手上的一撮掛麵丟進鍋裡,夏暖又繼續抽掛麵,“你吃幾碗?”
“兩,碗。”花兒盯著灶台上的細瓷碗,不太確定的說,她不知道暖暖姐所說的碗是多大的碗?
“那就都下了。”夏暖隨手把半斤多掛麵全倒進鍋裡,指著灶台上的細瓷碗說道:“我就隻吃這麼一小碗,剩下都是你的。”
兩大碗醬油拌麵放在花兒的麵前,麵上放著荷包蛋和肉片。
肉片是從燉肉裡夾的肉塊切的,荷包蛋是夏暖之前就打進鍋裡的兩隻,都給了花兒。
花兒眼裡含淚,“暖暖姐,我從小到大也沒吃過幾個雞蛋,我吃一個就行,給你一個。”
夏暖伸碗接了,“我看你家夥食應該不差的呀?”
“這些都是招待我二哥的。”花兒指著兩個菜碗,“我二哥在我娘眼裡是最有出息的孩子,每次二哥回來都有魚和肉吃。
不過二哥每次回來也都會割一條肉回來,趕上農忙時,娘就一次性給做了。
平時除了大哥捉的魚,也沒有什麼葷腥,雞蛋都攢著拿去賣的。
偶爾我爹和我大哥能吃到一個,我這個女孩都是跟著蹭吃的。”
合著楊嬸子請她是順帶的,招待自己二兒子才是真的,也好,她不想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