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夏暖跑進辦公室,“我拿來蔡老年輕時留給我家的書信了。”
他留下的書信?蔡老忙戴上老花鏡展閱。
救命恩人夏暖暖?
他是被一個知青救過沒錯,他隻知道那個知青姓夏,是個赤腳醫生,可沒等他回城,那個夏知青就香消玉損了。
夏暖暖?
夏暖暖!
蔡老抬頭望著夏暖,“你不就叫夏暖暖嗎?”
“對呀!”
“是那個知青夏暖暖?”
“不是,不是,”夏暖連連擺手,“我是知青夏暖暖的後代。”
蔡老“……”
夏暖編織著謊言,“這些字都是蔡老年輕時留給我外婆的。我與外婆長得很像,就被媽媽起了與奶奶一樣的名字,說是紀念人美心善的外婆。”
蔡老“……”
他是老年癡呆了?還是曾經失憶過?怎麼就想不起有關於這些字跡的一絲記憶?
“你外婆是?”
夏暖搖頭,“關於外婆的事,你最好還是問問你的熟人,你心中認定的熟人。”
心中認定的熟人?
老家主嗎?
待他九泉之下再去問吧!
蔡老折起信,“算了,這些字,你們想怎麼賣就怎麼賣吧!叨擾了。”
蔡正豪不甘心,“爸!您就這麼看著他們利用你的名聲攬財?”
夏暖看向蔡正豪,這人之前還想認她做女兒做妹妹的,怎麼變了?
“看什麼看?”蔡正豪昂起下巴,掩飾心中生起的羞恥感與尷尬,“你們這麼做,是侵權,知道嗎?”
夏暖想笑,“五五分。”
“啥?”
“我說,暖景閣賣出去的字,與蔡老五五分。”
“我不要。”蔡老拒絕。
“那就給小蔡先生。”
字畫收入不菲,夏暖覺得虧欠年輕的蔡雲濤,就彌補給小蔡先生吧!“煩請律師幫忙擬一份協議。”
“我也不要。”小蔡先生拒絕,父親不要,他拿著也燙手。
雖然找不出字畫是贗品的證據他很憋屈,但他絕不被金錢腐蝕內心的堅持。
夏暖用上激將法,“這些字畫就是蔡老年輕時書寫的,你不要,後麵還有源源不斷的字畫。
你不眼紅金錢,難道你不氣惱我們利用蔡老的名氣嗎?”
蔡正豪“……”
明知道,還說,這是存心想憋屈死他嗎?
“這樣吧!”夏暖換一種方式讓蔡家父子接受,“蔡老的字畫收入隻分給小蔡先生三成,另外我會挑揀一些比較好的字畫送給蔡老。”
這個條件蔡老拒絕不了,他很想得到年輕時的筆墨,好好研究一下字跡中的靈性,但他不好意思從彆人手裡購買,更不方便來暖景閣與人競拍。
蔡正豪也拒絕不了,因為他很喜歡這些字中的溫情。
在父親的名聲之下,他的字一直很難精進,心裡因素在,壓力在,自卑也在。
但,父親年輕時的筆跡,姑且認為這些字畫就是父親年輕時筆跡吧!
但父親年輕時的筆跡,讓他找到了自信,找到了另一條出路,不被父親名聲壓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