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隊路上，大隊長誇慕景之，“還得是你，不然，很難搞定那幾個傲才視物的城裡人啊！”
“過獎過獎！”慕景之昂起下巴，“都是調皮的孩子，高壓政策一下，都老實了。”
……
高凳子打好，桌椅還差一部分，慕校長用了大隊廣播，“我是小學校長慕景之，下麵播報一則通知，
明天學校開學，所有學生都能在學校食堂買飯吃，但必須提前在食堂大姨那裡交錢報名，三頓飯都能在食堂吃。
一會我點個名，點到名字的，去木匠家領桌椅，沒點到的，先用之前的舊桌椅。”
社員根本沒去注意後麵的點名，隻關注議論起學校食堂賣飯的事情。如果孩子可以在食堂買飯吃，家裡就要節約不少糧食和水。
眼看乾旱持續，秋收也沒希望了，到明年夏收至少還有八個月，他們再不心疼孩子，也舍不得讓孩子跟他們餓大半年啊！
可是，家裡沒錢呐！
去找慕大夫去，不，去找慕校長去。
連播三遍，慕景之剛走出大隊長辦公室就被圍住了。
“慕校長，孩子吃飯的錢，可不可以記賬啊？明年夏收後我們肯定還。”
“對啊！慕校長，我們真不是想占便宜，實在是拿不出錢來，記賬吧！求求你讓我們記賬吧！都是為了孩子呀！”
慕景之“……”
社員啥時候學會道德綁架了？
他轉頭看蔣四田，“大隊長，我可以答應他們記賬，但我不信他們的人品。要不，你做個見證，他們敢不還錢，就把他們的工分轉給我？”
蔣四田問社員同不同意用工分還賬？社員有立即答應的，有猶豫的。
蔣四田很失望，社員們還真被慕校長看扁了。
慕景之繼續說道：“同意的，就去大隊長那裡簽下同意書，然後去學校食堂給孩子登記，孩子明天早上就能吃到早飯了。
一定要說清楚哪天吃哪天不吃，不然，你登記了，不去吃，我也不退錢。沒登記的學生，如果敢去食堂搶吃，那就說明家長素質低，不予集體采購天麻種子。”
kao！
又拿天麻種子威脅他們。
有社員問：“一頓飯多少錢？多少工分？”
慕景之道：“一天三頓飯一毛錢，工分按照錢折算。能見到葷腥，但規定量，不能加。”
“能吃飽嗎？”
“你肯定吃不飽，孩子能吃大半飽。”
一個壯勞力一天能記十工分，按照以往工分值就是五毛錢，按照今年的工分值，估計兩毛錢都難。可是家裡的糧已經不夠了，大隊上的餘糧留著過年和開春的。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家裡有孩子上學的，都去簽了同意書，都去小學校登記吃飯。至於能不能還上？工分夠不夠還的？都不在考慮範圍了，先活命要緊。
慕景之給啞巴大姨送去鹹魚和米麵，“以後缺糧立即找我補上，學生吃飯要緊。”
啞巴大姨連連點頭，不管學校會不會缺糧，她聽命行事就是了。
……
開學第一天，慕景之本不打算管的，可是趙校長來了。
還帶來了一麵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