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之擬定協議,家屬全都按下了手印,夏暖才叫家屬連同門板抬上診床上。
拉上簾子,趕走家屬,叫慕景之扶著病人,夏暖給病人施展了陰陽十八針。
“可以嗎?”慕景之看著病人的腹部也有些瘮得慌。
“既然師父讓他們來,就可以。”夏暖彈指一揮,十八針嗡嗡震動起來。
聽到嗡嗡聲響的社員麵麵相覷,夏大夫在用什麼治療病人?怎麼聽著極有節奏感?
夏暖撩開簾子走出來,“家屬,針灸沒有占用蔣家大隊的資源,可以不收費。用藥方麵,就由你們自己去采吧!”
“可我們不認得藥啊!”病人大哥道。
“我給的,都是你們常見的草。”夏暖在診桌後坐下,寫下藥方。
病人大哥拿著藥方兩眼一抹黑,“我不識字。”
夏暖“……”
“那我說,你又能不能記住?”
“能!”
“那你聽好了,”夏暖道:“黃瓜香的根,黃花菜的根,水三七的根,茅草針,烏飯樹嫩葉,牛膠樹根裡的嫩皮。
這些都要用新鮮的,和南瓜瓤、白豆腐、冷飯一起搗碎搗爛敷在病人肚子上,用布輕輕蓋著不流淌就行。一天一換,每天來針灸過後再敷。”
病人大哥不僅自己記,還叫其他人記。
夏暖點著他手上的藥方,“記不住的話,可找識字人幫你看。”
“好好好!”病人大哥小心把藥方折疊好塞進衣兜裡。
夏暖進了簾子裡,疼的昏昏沉沉的病人已經睜開了雙眼,“多謝夏大夫。”
“不客氣,”夏暖抬手一動,十八根金銀針就收回手中,“一天吃一個雞蛋,是配合治療的飲食。”
病人隻是輕輕嗯了聲,簾子外的病人大哥應道:“我會想辦法的。”
夏暖拉開簾子,“好了,回去就挖草藥給他敷上,至少敷一兩個月,茅草針可以提前存下,曬乾保存,用的時候用水泡開。”
“謝謝!謝謝!”病人大哥連連道謝,招呼其他家屬抬門板離開。
這些人離開了,衛生室裡的社員才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那肚子看著就要爆了一樣,真嚇人。”
“可不是嘛!看的我頭皮發麻。”
“這還不算嚴重,我看過一個像是能看到水的肚子,也不知道怎麼就得了這種病的。”
“問夏大夫啊!”
被問,夏暖微微一笑,“可能是病人本身就有肝病,然後過度勞累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寄生蟲感染造成的。
不管是自身肝病,還是寄生蟲感染,都是衛生問題造成的。如果怕了,就記住飯前便後要洗手這句話,如果不怕,就隨意。”
社員“……”
又被夏大夫上了一堂衛生課。
可是看到剛才那人的肚子,誰不怕呢?
“夏大夫,我們早就改掉衛生習慣了,還會得嗎?”
夏暖搖頭,“我可不知道大家最後是怎麼被回收回去的。”
社員“……”
夏大夫越來越毒舌了。
……
第二天肝腹水病人再來,病人和家屬臉上都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