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加尼穩穩停在療養院門前,車身一沉,車門由內緩緩推開。
陽光打在那雙皮鞋上,冷峻如利刃般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初舞陽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靳弦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見那人目光一掠而過,沒有給他們半分注視,
像是掃過空氣中無關緊要的一粒塵埃。
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眼皮都沒抬一下。
身後保鏢整齊地跟上來,黑色西裝如一堵堵無聲高牆,將他與她徹底隔開,
像是將兩個世界一刀分界,冷酷、清晰、不容逾越。
初舞陽指尖微涼。
靳弦咬著後槽牙,
“我x,他是眼瞎嗎?”
他剛想衝上去理論,一隻手拉住了他。
可下一秒,一道溫柔的女聲打破僵局,
“咦?初小姐?”
是莫桑榆。
那一身淺灰色的高定套裙將她襯得柔婉端雅,她從副駕駛下來,
站在陽光下,眉眼帶著一絲尷尬,卻又維持著完美的教養微笑。
景旻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
手搭在車頂邊緣,眼神卻已經轉向療養院大門,仿佛她隻是他必須履行的責任。
莫桑榆卻被另一側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初舞陽站在那裡,
身旁緊貼著一個模樣俊朗的年輕男人,氣質活潑不羈,眉宇飛揚,眼神裡透著張揚的保護欲——手臂就搭在初舞陽背後,好像對她格外熟稔。
莫桑榆眼裡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詫異,笑容微頓,又迅速恢複,
“真巧,沒想到這麼快又在這見麵了。”
她頓了頓,語氣依舊溫和,卻掩不住探尋的意味,
“這位是……?”
目光掃向靳弦。
靳弦眼角一挑,小聲湊到初舞陽耳邊,
“她就是……他現在那個?”
“嗯”
初舞陽看了他一眼,
“他叫靳弦,是我的…朋友”
靳弦和她的關係還是不便宣揚,
莫桑榆看著兩人互動,神情微微一頓,眸光輕抬掃向景旻,
發現他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似乎在跟身邊的人交代什麼,對麵那兩人仿佛完全不在他的視線裡。
她唇角的笑容維持著得體,禮貌中卻多了一分複雜意味。
“初小姐,身邊朋友倒是挺多的。”
她似笑非笑地說著,隨即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語氣不經意般問道,
“咦,怎麼沒見那位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