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陽正想開口,
破舊的木門忽然“吱啞”一聲被推開,陳舊的鐵鎖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昏暗的房間瞬間湧入了一些外麵的光線,光影勾勒出幾道高大的身影。
初舞陽下意識地抬頭,眼睛微眯著看向門口,
隻見幾個穿著隨意、身形粗壯的男人魚貫而入。
他們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目光在她和雲漾之間掃過,
透著一股不懷好意。
為首的男人嗓音沙啞,帶著幾分調笑:
“兩位,醒得挺快啊。”
初舞陽皺眉,目光在幾人身上快速掠過,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們。
她轉頭看向雲漾,
卻發現她低著頭靠在牆上,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或慌亂,
反倒一副淡然的模樣,
仿佛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為首的男人朝初舞陽走近幾步,腳步拖遝,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懶散。
他彎下腰,半蹲在她麵前,與她平視,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美女……哦,不,應該叫你景太太吧?好久不見。”
“怎麼?不記得我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陰冷的嘲諷,
初舞陽愣了一瞬,仔細看向男人的臉。
淩亂的半長發遮住了大半額頭,臉上黑紅交雜,皮膚粗糙乾裂,
但隱約能看出他原本的五官輪廓應是清秀的。
男人靠得很近,身上散發著一股腥臭的氣味,
初舞陽忍不住皺起眉,輕輕聳了聳鼻子,想往後退一步,卻無處可退。
男人顯然注意到了她眼裡的厭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猛地伸出手,捏住初舞陽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般,強迫她正視他:
“怎麼,看起來,景太太是貴人多忘事了?”
初舞陽疼得皺緊眉頭,下巴被捏得生疼,
目光卻下意識地落在男人的左肩處——他少了一隻手,
空蕩蕩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給人一種詭異的不安感。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殘缺的左臂,冷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恨意:
“哦,看見了?這也是拜你所賜。”
初舞陽愣住了,
腦海裡快速搜尋關於他的記憶,
卻一片空白…
她壓下心頭的慌亂,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是誰,
但從他的語氣和態度來看,這顯然是一場針對她的“報複”。
既然對方提到了“拜你所賜”,那說明此人背後一定有動機,
而隻要有動機就是有需求,她隻要配合他滿足他的要求,
那暫時就是安全的。
想到這,她迅速整理了思路,想著怎麼也得先拖延拖延時間,
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但平穩: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可你綁了我來,一定是想要點什麼。”
“隻要你說得出,我能做到的,我會儘力滿足。”
“既然你知道我是景太太,也應該清楚,我是初家的小姐。一般的要求我肯定也能辦到的,”
男人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仰頭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一種森然的冷意:
“知道,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得太晚,才會弄成今天這樣。”
“要是當初知道你身份也就不與你糾纏了,也就不會弄成這樣,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他側過身,朝身後幾個殘缺的同伴指了指,語氣裡滿是嘲諷:
“哦,對了,我這幾個兄弟,缺胳膊少腿的,遭這種罪,也全拜你所賜。”
“準確地說——拜你丈夫景旻所賜,但罪魁禍首是你!”
初舞陽一愣,瞳孔微縮,心底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景旻?他的仇家?
她抬眼看著男人,試圖從他的話裡找到更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