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柔地拂過,她的長發微微飄動,清涼貼在肌膚上。
初舞陽緩緩睜開眼,
目光掠過房間——空氣裡彌漫著木質淡淡的清香,耳畔傳來窗外海浪的低吟。
她側過頭,打量四周:
光滑的木板牆壁,交錯的梁柱,簡約溫暖的木質桌椅,
整個空間安靜得仿佛凝固了時間。
怔了片刻,
她下意識地撫上身下柔軟的床單,記憶緩緩回攏——這裡是海島上的小屋。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她剛坐起身,手背似乎蹭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
無名指上的戒指靜靜躺著。
她愣住了,指尖輕輕摩挲著戒圈,腦中浮現出某個畫麵:
他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執著,
將戒指推入她的指間。
初舞陽抬起手,對著陽光,
注視著戒指表麵折射出的光影,簡約卻彆具韻味。
比起之前她送人的那顆華麗鑽戒,
這枚戒指少了些炫耀,多了幾分低調的宣示。
她看得有些出神,
嘴角剛揚起一絲弧度,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被鈴聲驚醒,掃了一眼床頭的手機。
來電顯示:陽瑾初。
初舞陽下意識一愣,
手指懸在接聽鍵上猶豫了一瞬,
終究還是劃下綠色按鈕。
“瑾初哥哥?”
她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繼而陽瑾初沉穩卻帶著幾分隱隱的關切的聲音傳來,
“剛睡醒嗎?最近睡得怎麼樣?”
初舞陽怔了怔,
隨意笑了笑:
“還行吧,最近沒再做噩夢了。”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
瑾初低聲道:
“之前你在美國失眠、做噩夢,找了那麼多心理醫生都沒用。前些天幾天我偶然遇到那個可以治療心理的繪夢師,才知道你隻去找過她一次……”
他的聲音稍頓,語氣帶著隱隱的關切,
“真的沒事了吧?”
陽瑾初的話像是在提醒什麼,初舞陽握緊手機,語氣儘量輕鬆:
“沒事了,我現在挺好的,好久沒有做噩夢了”
瑾初輕輕應了一聲,像是鬆了口氣。
“嗯,那就好”
片刻停頓後,
初舞陽問道:
“你打電話來就是專場問這個的嗎?”
陽瑾初聲音低了下來,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
“不完全是,”
“年關在即,往年都是我一個人去寒月寺給外婆祈福。今年……既然你也在海城,就一起吧。”
初舞陽愣住了,
腦海中浮現起許多過往的片段。
她捏緊了手機,手指微微發涼,仿佛在與自己內心某種抗拒較勁。
電話裡沒有回聲,
陽瑾初像是以為她有什麼顧慮一樣補充道
“溫迎也一起,”
初舞陽輕輕應了聲:
“好!”
掛了電話,
她盯著黑下來的屏幕好一會兒,指尖微顫地放下手機,
心卻沉得像塊石頭。
下意識地,
她抬起手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那原本讓她有些歡喜的光澤此刻竟有些刺眼。
她怔怔地抬手,將戒指一點點從指節處褪下來。
戒圈滑落的那一刻,仿佛帶走了一絲溫度,
她攥緊了戒指,放在掌心,凝視著。
這時,房門被推開,
景旻一身米白色休閒裝走進來,臉上帶著運動後的汗意,
手裡還握著一束未包紮的白玫瑰。
“醒了呀?”
他的聲音輕快,目光落在她身上。
初舞陽沒有接花,隻是愣愣看著他,
情緒顯得低落。
景旻見她不接也不勉強,笑了笑,
“不喜歡嗎?”
他將白玫瑰放在床頭,清香溢滿了臥室。
坐在床頭,頗有興致的跟她分享,
“集市上的花攤本來沒有白玫瑰,我站那兒挑了半天,攤主還鄙視我隻看不買,說我是不是買不起。”
“我一臉尷尬問有沒有白玫瑰,因為我太太隻喜歡白玫瑰,”
“結果那攤販不知道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態度惡劣的講著方言一直趕我走,說我擋住他做生意了…”
他語氣帶著點玩笑的自嘲,
“後來一個小孩聽懂了我的話,帶我去花農那兒采的。”
“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