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輕顫,眼神裡透著掙紮,遲遲沒有開口。
景旻嗤笑一聲,像是早已料到她的反應,索性將話挑明——
“想必周珩通過你手機定位已經知道背後舉報他的人是陽瑾初了”
“而他私下一定跟陽瑾初投誠過,”
“隻要陽瑾初放過他,他就有辦法搞死我”
說到這兒,他忽然自嘲兩聲,笑意裡帶著徹骨的寒意。
“我還真是命大!就這樣活下來了”
他微微側眸,目光深邃如夜色,
“不過陽瑾初也真是夠傻,”
“他沒想過鷸蚌相爭,漁人獲利?”
“周珩對你有賊心,就算我死了陽瑾初還是沒機會,”
“嗬嗬嗬,多傻。”
他嗤笑,聲音低啞,
“賠了夫人,又折兵。”
初舞陽怔怔地看著他,心底深處泛起強烈的不安與動搖。
陽瑾初……真的會做到這種地步嗎?
她下意識搖頭,眼神裡透著難以置信,
仿佛是在反駁,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不可能……”
她看向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
“景旻,不可能的,”
“陽瑾初如果想讓你死不可能送雲漾到你身邊遮掩,”
“雖然他這樣不厚道……”
“但在船上他也算救了你啊!
她抿了抿唇,聲音微微發顫,
“他不可能不顧我的感受聯合其他人讓你死的”
她話音剛落,
景旻卻忽然笑了。
那笑意透著冷意,像是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連唇角的血絲都顯得幾分病態的妖冶。
“那是因為他知道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
都是男人,他不懂嗎?
之所以現在敢放手一搏不過是因為親眼看過他們感情越來越好了,
他緩緩抬起眼,
深邃的瞳孔裡翻湧著幽暗的情緒,帶著隱忍的瘋狂。
他可以對周珩肆意報複,
因為周珩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跳板。
但陽瑾初不一樣。
他是刻進初舞陽骨血裡的存在,
是她記憶深處最難抹去的痕跡,
是他景旻這一生都忌憚的陰影。
想要徹底剔除,唯一的辦法——便是剔骨!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景旻忽然想起剛才初舞陽提起的“紋身”二字,
眸色驟然一沉。
他伸手,冷聲吩咐外麵的人,
“拿酒精來。”
片刻後,手下送上酒精棉片,他握著,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腿上。
他伸手,冷硬地撩開她的裙擺。
果然,在她的肌膚上,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朵“白山茶”。
那一刻,景旻死死盯著那道印記,
瞳孔微縮,指尖收緊,骨節泛白。
他忽然笑了,笑得無聲,卻透著森冷的瘋狂。
割肉剔骨的念頭,從來沒有這樣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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