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船剛駛出隕神淵的判生碑範圍,炎烈就把那塊生死晶揣進懷裡當暖爐。
青黑火苗突然跟被抽了魂似的,一半忽明忽暗像接觸不良的油燈,一半卻在船板上燒出螺旋狀的紋路,活脫脫個迷你漩渦,“媽的,這破地方連時間都在打擺子!”他低頭瞅向船外——那些漂浮的金色光點時而化作古代戰甲的虛影,劈砍間帶起的勁風能吹歪船帆;時而凝成未來器械的輪廓,射出的光束在船幫上烙下奇怪的符號,“連光都要跟老子玩穿越!”
他想把生死晶掏出來壓陣,晶體卻“哢”地裂成兩半,金色的半塊表麵浮現出古族文字,黑色的半塊竟映出百年後的星圖,“連石頭都要搞時空劇透!”
葉塵的混沌古印突然發出齒輪卡殼的怪響,金紫黑三色光芒順著船舷蔓延,在虛空中織出張網。
那些嵌在網眼裡的彩色光點,正隨著時空亂流忽前忽後地漂移,光點連接的能量節點,像顆被反複揉搓的玻璃珠,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是第八個能量節點‘時空亂流’。”
他伸手觸碰最近的光點,指尖先是傳來遠古戰場的腥氣,眨眼間又變成未來廢墟的焦糊味,“這些亂流是節點失衡的征兆,比隕神淵的生死之力更霸道,看來...”
光點突然炸開,顯露出節點核心被一道灰色裂縫劈開,左邊淌著金色的古之靈氣,右邊湧著黑色的未來虛能,“節點卡在古今夾縫裡,得先把這道縫粘起來才能靠近!”
水心的藍光在掌心凝成水鏡,鏡麵裡的裂縫深處,懸浮著塊青銅色的圓盤。
圓盤上刻著的十二時辰刻度,一半順時針轉得飛快,一半逆時針倒著走,“是混沌與虛無的定刻盤!”
女孩指尖劃過鏡麵,圓盤突然射出兩道光,金色的照向裂縫左側,黑色的掃向右側,“這盤能校準時空流速,古之魂與未來影的碰撞、先民術與後世法的糾纏...”
她突然指向鏡麵邊緣,那裡有個卡在裂縫裡的銅壺滴漏,“是古族留下的計時儀!壺裡的水一半往前流,一半往後淌,看來...”
壺口突然噴出道水汽,在半空畫出道平滑的曲線,“記載著縫合時空的法子,就藏在水流的軌跡裡!”
黑衣男子的虛影突然從道時空漣漪後閃出,左臉頰的疤痕泛著紅光,槍尖挑著塊破碎的羅盤。
羅盤上的指針一半指著“昔”,一半對著“來”,邊緣還沾著些彩色的晶屑,“剛在亂流邊緣撈的。”
他把羅盤扔給葉塵,“是古今能量絞出來的玩意兒,能聽出時空錯位的頻率,你看...”羅盤突然與混沌古印共鳴,盤麵浮現出與節點裂縫吻合的紋路,“比隕神淵的骨片靈多了,能算出裂縫愈合的時辰!”
葉塵的光劍“噌”地出鞘,劍氣在亂流中劃了道莫比烏斯環。
金紫黑三色光掃過的彩色光點,突然化作無數隻半金半黑的飛蛾,蛾翅扇動的頻率漸漸與亂流同步,前方的時空裂縫竟慢慢合攏了些,“混沌·輪回·序!”
隨著他低喝,飛蛾紛紛撲向裂縫,在中間織出道閃爍的光帶,“這些晶蛾能暫時穩住時空流速,趁現在衝進去!”
“衝?這破亂流能把老子的火苗劈成公元前和公元後!”炎烈的火焰虛影正往後縮,葉塵已經駕著船衝進了裂縫。
彩色光點在船身周圍繞成個不斷旋轉的圓環,每往前挪一米,就有半圈吸收金色的古之靈氣,半圈中和黑色的未來虛能,“是血脈之力搭的時空橋!”
他竄到船頭,突然看見裂縫兩側的虛空中,嵌著些青銅製的沙漏,沙粒一半往下漏,一半往上飛,“是古族鎮場子用的玩意兒,看來他們當年也跟這時空裂縫較勁!”
黑衣男子的虛影揮槍挑開道襲來的未來光束,那光束被槍風一卷,在空中凝成件古代青銅矛,“是時空失衡的邪玩意兒!”
他用槍尖挑著銅矛,矛尖的金光碰著槍尖的紅光,突然化作道流光撞向最近的未來器械虛影,“這貨能在古今形態間變來變去,就趁它變臉的時候收拾,你看...”
流光突然跟船身的圓環合上,變成顆彩光點鑲在環上,“成了!”
古船剛紮進時空亂流中層,就被團金黑摻半的霧裹住。
葉塵趕緊用混沌之力護船,可那霧跟長了眼似的往裡鑽,船板上的木紋一半變得跟千年古木似的滄桑,一半卻透著嶄新的木屑味,“是節點失衡的時空場!”水心的藍光突然漲起來,在船周圍裹了層流動的水膜,“這霧能加速時空老化,快用彩色晶體的力道引著點!”
炎烈的火焰虛影突然蹦到船頭,青黑火苗劈成兩半,金色的半團對著古之靈氣噴火焰,黑色的半團對著未來虛能吐寒氣,“混沌火·衡時!”
兩團火在霧裡撞在一起,突然炸出道彩光,“老子的火也能玩時空調和了!比這亂流裡的圓盤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