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蘇銘衣衫不整,麵帶一絲疲憊,如同逃難一般,從自己的洞府中衝了出來。
身後,傳來了肖元菱那銀鈴般嬌媚的笑聲。
“咯咯咯……跑那麼快做什麼?師姐我又不會吃了你……”
蘇銘頭也不回,身形一閃,便尋了一處僻靜的山崖,心念一動,進入了陰陽戒的獨立空間之中。
“太可怕了……”
他心有餘悸地盤膝坐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石聖哲的威脅,如芒在背。還有之前遇見的陣法,雖然輕易走出來了,但也給我提了個醒。”
蘇銘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在去虞映安所說的那處秘境之前,必須將我的陣道造詣,再提升一個台階!”
他定下心神,將腦海中那部神級陣道功法——《五行天演法》的法門,重新梳理。
一時間,整個陰陽戒空間之內,風雲變幻。
無數由五行靈力構成的法則絲線,憑空浮現,它們時而化作巍峨山川,時而化作滔滔江河,時而又演變成烈焰雷霆……
蘇銘的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這無窮無儘的陣道演化之中。
他對陣法的理解,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飛速提升。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他眼中的世界,已然不同。
山川草木,風雲變幻,在他眼中,都變成了一座座由天地法則構成的,精妙絕倫的天然大陣。
《五行天演法》,小成!
就在蘇銘鞏固修為,準備動身前往上古秘境之時。
一聲蘊含著靈王威壓,冰冷而又囂張的爆喝,如同滾滾天雷,響徹了整個聽雪峰的上空!
“聽雪峰弟子蘇銘何在!石家石聖哲,攜死士石端行,前來拜山!”
“蘇銘!你殺我胞弟,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也不以境界壓你!我這死士,石端行,同樣是靈域境四層!”
“你,可敢與他同境一戰?!”
“你若是不敢應戰,便滾出來,對著我石家的方向,磕三個響頭!此事,或可就此作罷!”
這番話,囂張到了極點,也惡毒到了極點!
石聖哲那蘊含著靈王威壓的囂張爆喝,如同驚雷一般,在聽雪峰上空反複回蕩,也瞬間吸引了無數聖地弟子的注意。
“快看!是石聖哲師兄!他竟然帶著人,直接堵到聽雪峰門口來了!”
“我聽到了!他竟然要蘇銘同一個靈域境四層的死士打?這……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欺負人?嗬嗬,這叫陽謀!”一名看似消息靈通的弟子冷笑道,“你們懂什麼?石家培養的死士,哪個不是身經百戰,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殺戮機器?同境界一戰,尋常的天才弟子,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石聖哲這一手,就是要逼蘇銘!”
“要麼,蘇銘應戰,然後被那死士活活打死,報了他弟弟的仇。要麼,蘇銘不敢應戰,那他‘三拳鎮壓石彥祁’的威名,就會立刻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以後在聖地裡,再也抬不起頭來!”
“嘶——好惡毒的計策!”
所有聞訊趕來的弟子,在聽完這番分析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看向聽雪峰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這,是一個死局。
聽雪峰洞府之內,肖元菱那張慵懶嬌媚的俏臉上,此刻也布滿了寒霜。
她看著身旁剛剛出關,神情淡漠的蘇銘,勸說道:“師弟,彆理他。石聖哲這個家夥,就是個瘋狗,你越是搭理他,他咬得越歡。他不敢真的衝進來,我們就在這聽雪峰待著,看他能耍什麼花樣。”
她絕美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他若是敢沒完沒了,大不了,師姐我找個機會,滅了他便是。”
然而,蘇銘卻搖了搖頭。
他緩步走出洞府,來到了聽雪峰的山門前,與半空之中,那滿臉怨毒與得意的石聖哲,遙遙對峙。
“蘇銘!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肯出來了!”
石聖哲一見到蘇銘,便立刻開始了言語上的羞辱,他用一種極度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銘,冷笑道:“怎麼?你連殺我靈域境九層巔峰胞弟的膽子都有,現在,卻怕了我這區區一個靈域境四層的死士嗎?”
“還是說,你這廢物,隻會仗著有女人撐腰,一旦沒了靠山,就連同境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的聲音,傳遍四方,充滿了惡毒的挑釁。
然而,麵對他的咆哮,蘇銘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憤怒,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