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蕭塵林望著簡陋草屋裡粗糙的梁柱,無聲自語。前身那沉甸甸、喘不過氣的記憶正一點點浸透他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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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中仙人的逍遙,隻有比凡俗農夫更沉重的擔子。
除草、鬆土、驅蟲、以自身微末法力催動育靈術促進生長、施展淨塵術保持靈田潔淨、更要頻繁使用潤靈術引動天地水汽灌溉……三畝靈田,每一項瑣碎都關係到最終收成,一點懈怠不得。
坊市行情,合格的靈植夫打理的下品靈田,畝產該有五百斤靈穀。十斤靈米換一靈石,一畝便值五十靈石。三畝,便是一百五十靈石。
數字似乎喜人?
租契卻如同冰冷的枷鎖。
百草殿的租約:一,定額租,每畝年租三十靈石,三畝便是九十靈石。二,分成租,每畝年租僅需十靈石,但收獲需上交一半!且,若最終畝產折算不足四十靈石,差額須由佃戶補足!
前身選了看似啟動成本更低的第二條路。這意味著,即便風調雨順,勞作一年,扣除上交的五成和每畝十靈石的定額租,落在他手中的,不過四十五枚下品靈石!一旦遭災減產,或被人暗中算計,彆說盈利,還要賠本!
百草殿,穩賺不賠的買賣。
原身就是在這樣的重壓、雜靈根帶來的絕望以及修為難以寸進的焦慮中,殫精竭慮,形容枯槁。
蕭塵林緩緩闔上眼,深深吸氣,再慢慢吐出。前世磨礪出的心性讓他強行按捺住內心翻騰的雜念。當他再睜眼時,目光再次掃過那唯有自己能見的麵板,尤其是那顯眼的“雜靈根”和“壽:16未知”。這兩樣東西,如同兩座無形大山,將他心中那點因穿越而燃起的、對力量與前程的試探性憧憬壓得幾乎熄滅,隻剩下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
必須活下去。
必須低調地、毫不起眼地活下去。
變數,唯有眼前這未知的麵板。
他的表情甚至比之前更加疲憊麻木了幾分,微微佝僂著背,像個被沉重生活和絕望資質壓垮了脊梁的普通靈植夫。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渴望——想要弄清楚這麵板秘密、想要尋找哪怕一絲突破“雜靈根”桎梏可能的渴望——如同野草般滋生。但他隻是極其自然地用布滿薄繭的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臉頰,將那一瞬間可能泄露出的任何異樣情緒儘數揉碎在了疲憊與麻木的外殼之下。
不能露。
一點都不能。
這裡是修仙界,坊市魚龍混雜。一個練氣二層的雜靈根修士,本身就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存在。若再被人窺破身上有秘密……那將不再是機遇,而是催命符。
他必須比任何人都更不起眼,更“認命”。他本就是一頭資質駑鈍、看起來毫無前途可言的“豬”。他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深信這一點,深信他就是一塊頑石,一株雜草,永遠不會構成威脅。然後,才能在無人注視的角落,用這唯一可能的“變數”,去極其小心地、極其緩慢地啃食那條通往未知方向的荊棘之路。
他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長久靜臥而有些僵硬的身體,動作遲緩而笨拙,充分表現出一個終日勞作者的僵硬感。推開吱呀作響的柴門,三畝沐浴在微光下的碧綠靈田映入眼簾。靈穀長勢尚可,是他活下去的基石。
他走到最近的一壟靈田邊,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撚起一撮濕潤的泥土,如同千千萬萬個日夜前所做的那樣。指尖,一絲微弱到難以察覺的靈力悄然流轉。
“潤靈術……”
心念微動,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按照那熟悉的路徑運轉,循著指尖,悄無聲息地滲入泥土深處。這一次施法的過程,一種細微的差異感在他心頭泛起。是對腳下泥土中每一絲水分流淌的感知,似乎比記憶中清晰了那麼一丁點?還是法力在指尖流轉時,那股微妙的操控力,順滑了分毫?他想起麵板上潤靈術後綴的【微效·省】和那個“精·128”。
是錯覺?
還是這麵板帶來的某種內在映照?
又或者……是這個穿越的靈魂,帶來的不同?
蕭塵林麵上毫無波瀾,隻有專注的眼神緊盯著指下那團泥巴,渾濁的眼睛裡,倒映著一片無人能見的綠色田野。然而在那渾濁的深處,一絲冰冷的、如同在黑暗中評估唯一退路的寒芒,一閃而逝,隨即又被深沉的疲憊與順從所覆蓋。
雜靈根的仙路,更是難於登天。
但手中這唯一的稻草,必須死死攥住,哪怕攥出血來。
“修仙難?那是你們的認知!”
“從今日起!”
“這仙途,由我開掛前行!”
“長生久視,大道爭鋒——我蕭塵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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