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是運氣好。”蕭塵林扯出一個生硬的憨笑,臉上恰到好處地帶點“後怕”和“僥幸”。
“喲!真衝進精通了?”老夏眼睛一亮,語氣裡的酸味像打翻的陳醋缸,“你小子!看不出來啊!裂金訣都能讓你給鑽透了!這要是早點攢夠靈石衝上練氣四層開了靈識,嘖嘖,咱這片地裡的蟲子還不得叫你一個人給收拾乾淨嘍?”
“一門法術,除不儘千種害蟲。”蕭塵林搖搖頭,聲音依舊乾澀平板。百草殿學徒那幾年不是白熬的,什麼蟲沒見過?築基大佬都對某些異種束手無策。自己這點微末道行,也就欺負欺負靈禾上的小角色罷了。
“塵林啊,”老夏那張布滿溝壑的老臉突然湊近了幾分,擠出幾分近乎諂媚的“慈祥”,“你看…咱老夏平日裡對你…還算過得去吧?”
“一般。”蕭塵林眼皮都沒抬,兩個字乾脆利落地拍回去。前世職場套路見多了!領導拍完肩膀就是派累活!甲方說完“下次多找你”後麵鐵定跟著個更離譜的白嫖方案!這開頭,他熟!
老夏臉上的笑容像被凍住,尷尬地咳嗽兩聲,硬著頭皮往下講:“咳!那個…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你看我這十畝地,好家夥!那蟲子多的呀!一畝藏仨,那就是三四十個禍害!我這把老骨頭,鋤頭都掄不圓乎了,哪還經得起它們折騰?”
他指著不遠處自己還空著三壟地的靈田,苦著臉:“要不…你…幫老夏搭把手?工錢好說!”
“沒空。”蕭塵林語氣平板,拒絕得毫不猶豫。空手套白狼?想都彆想。
老夏腮幫子肉抖了抖,心疼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一…一塊靈石!”
“幾天?”蕭塵林這才抬眼瞥他。
“十天!”老夏語速飛快,算盤打得精響——十天後靈米都進倉了,蟲除給誰看去?
“不乾。”沒有討價還價,直接回絕。
老夏額頭青筋跳了跳,想起那三畝未除蟲的田,再想到夏有財地裡源源不斷飄過來的“禍害”,狠狠一跺腳:“…三天!就三天!多了老頭子真要去睡石橋洞了!”這可比請百草殿的爺省多了!
“死的蟲,我的。”蕭塵林吐出條件。
“行!”老夏咬咬牙,“塵林啊,老頭子打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你小子不簡單!如今這本事露出來,嘖嘖,老夏我眼光……”
“好話沒用,”蕭塵林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掌心向上,“靈石拿來,再乾活。”前世那些拍胸脯許諾年終獎、回頭工資都拖著發的老板曆曆在目。信用?還是揣兜裡的硬通貨靠譜!他穿過來到現在,可連一塊靈石的邊都沒摸過呢!
“嘿!你這小子!信不過你夏伯是不是?我夏衍在五溫嶺腳下混了半輩子,唾個唾沫都是釘……”老夏漲紅了臉嚷嚷起來。
回應他的隻有蕭塵林那雙平靜無波的、寫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眼睛。
“……”老夏噎住,悻悻地閉嘴,哆哆嗦嗦在懷裡摸索半天,掏出一塊約莫指甲蓋長、表麵有些灰撲撲、棱角略顯磨損的白色石頭,戀戀不舍地拍在蕭塵林手心,“拿好了!彆給我弄丟嘍!看見那邊沒?就那三壟地,還空著呢!順帶手的事!”
他得意地揚著下巴,一副占了天大便宜的嘴臉。
“嗯。”
入手微沉,觸感溫潤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靈性吸力。正是原身記憶中標準的下品靈石!約百克重,靈氣雖略顯晦澀,卻遠超周遭稀薄空氣無數倍!蕭塵林手指下意識撚了撚靈石表麵那道細微的磨損凹痕,心頭掠過一絲冰冷而真實的滿足感。這便是他在這修仙界掙到的第一塊基石!
珍而重之地將靈石揣進破褂最裡層縫死的暗袋,他二話不說,轉身便向老夏指的那三畝地走去。
步履依舊遲緩笨拙,目光卻在踏入田壟的瞬間銳利起來。
“咦?”
剛踏進老夏的田,目光掃過一片茂密禾叢。
一隻僅寸許長、通體碧綠如翡、兩扇輕薄蟬翼下隱約可見兩柄鋒利如刀的節肢蜷縮著。它正愜意地在一株結著小穗的禾莖上啃噬著。
刀翅蝗!
自家地裡沒出現,倒先在老夏這兒碰上了。
難怪這老梆子急了。這玩意兒警覺性高,會蹦會飛,死前還給你玩個“鐮刀卸甲”,專毀掛穗的莖節。
他停在兩丈開外。屏息,凝神,體內靈力化作無形刻刀。
一息,兩息,三息…五息剛過。
指尖微抬,一道凝聚到近乎隱於光線的金芒劃破空氣。
裂金訣精·3)【微效】
噗!
金芒精準命中刀翅蝗那豆大的頭顱,瞬間炸成一團綠漿。
然而!
那殘破蟲屍在死亡的瞬間,猛地痙攣般收縮!
嚓——哢!
兩柄鋒利如鐮刀的暗綠色前肢,在失去意識的最後刹那狠狠向外交錯一剪!
旁邊那株掛著小穗的靈禾主莖,應聲被斬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
“嘩啦!”
沉重的穀穗帶著被切斷的半截莖稈,無力地耷拉下來,垂向地麵,宣告徹底報廢。
這便是刀翅蝗最讓人恨得牙癢的地方——即使成功擊殺,它這臨死本能反撲,也足以毀掉一根辛辛苦苦長成的靈禾!
蕭塵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隻有眼神深處一絲冰冷的光芒劃過。他上前,像處理最普通的垃圾,用枯草葉將那團稀碎的蟲屍裹起塞進布袋。損失是老夏的,與他何乾?
隻是心頭那片冰原之上,對於力量提升的渴求,又悄然凝實了一分。
裂金訣精·4)【微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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