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證了《裂金訣》真種凝聚成的無上威能,即便知道它代價巨大,蕭塵林依舊難掩心中的亢奮。接連幾日,他嘴角總是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沉浸在那種心念一動、鋒銳自生的玄妙掌控感中。
一日,在後院查看彙靈草長勢時,眼見四麵無人,那操控“法術真種”的強烈誘惑終於壓倒了他的謹慎。他屏息凝神,識海中那顆金色種子微光一閃,心念方動——
“嗤!”
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金色細芒憑空而生,快得連目光都無法捕捉軌跡,瞬間便轟擊在靈田旁的硬地上!
轟隆!
一聲沉悶巨響伴隨著泥石飛濺!堅硬的土地仿佛變成了鬆軟的豆腐,瞬間被撕裂開一個尺許深、臉盆大小的深坑!狂暴的氣流夾雜著銳利的金氣向四周炸開,吹得鄰近的彙靈草枝葉亂舞,發出不堪重負的簌簌聲響!
蕭塵林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急忙跑過去查看,那坑洞裡及周圍空氣中,充斥著大量破碎、暴躁的金銳靈氣,攪動著四周溫順的天地靈氣,形成一片難以平複的混亂渦旋。
接下來幾天,這混亂區域的靈氣持續暴戾。距離最近的三四株彙靈草,肉眼可見地葉片開始蜷曲發黃,無論他如何施展《潤靈術》安撫土壤,甚至不惜耗費《生生不息術》強行灌輸生機,都如同石沉大海。最終,那幾株靈草無可挽回地徹底枯萎,死氣沉沉。
“四塊下品靈石…就這麼沒了!”蕭塵林懊喪地拍著額頭,心疼得滴血。這真種威力是強,代價也是真離譜,而且太容易誤傷無辜。他將附近幾株也顯現萎靡跡象的彙靈草小心翼翼地移植到遠些的角落,這才勉強保住。“算了算了,此物暫且束之高閣。不是生死攸關,絕不可輕用!”這奢侈無比的“試法”經曆給他潑了一盆徹底清醒的冷水。
收斂了浮躁的心思,蕭塵林的日常重回正軌,甚至變得更加緊湊:白天要巡視五畝彙靈草和已經抽出嫩芽的新一批雷靈米樹,時不時施展育靈術潤靈術;晚上得埋頭繪製雷電符和其他雜符雷靈米樹每日的口糧和準備出售換錢的都得備著);剩餘時間則艱難地研磨著《萬雷引》法術;最後還得擠出時間打坐修煉。他會的法術雖大多已臻大成之境,但距離圓滿結種還差得遠,他也不打算再花大把時間強求,一道《裂金訣》真種在手,已是目前的最高成就。
“仙途漫漫,修為才是根。”他時刻提醒著自己,與人爭鬥非他所願,安穩發育才是王道。
潛心七日,《萬雷引》初窺門徑
經過整整七天的苦修磨礪,在經曆了無數次靈力紊亂、符文崩潰的失敗後,蕭塵林對《萬雷引》那繁雜的二十五個符文結構總算爛熟於心。此刻他雖再次施法失敗,臉上卻露出一絲難得的輕鬆笑容。
“隻差一線了!”他心中篤定。之前的失敗,並非對單個符文結構的理解不足,而是那五個被他“取巧”複用的簡化結構原屬其他法術大成優化所得),在與另外二十個新掌握的原版結構進行複雜嵌套對接時,產生了細微的靈力流轉滯澀,最終功虧一簣。這是個精細的匹配活,需要水磨工夫不斷調整、校準,急不得。
嗡!嗡!嗡!
就在他凝神調息,準備再次嘗試之時,掛在腰間的一塊小巧陣盤突然急促震動起來,發出低沉卻不容忽視的嗡鳴——這是守護院門的警戒陣法傳來的示警!表示有人踏入警戒範圍,甚至已經在敲擊大門!
“誰?”蕭塵林心中警惕頓生,立刻收功,閃身掠向前院,隔著厚實的院門沉聲喝問。他搬進這南街小院近兩月,深居簡出,從未有人登門拜訪,房租更是已付過一整年。
“鯊碧幫!”門外傳來一個粗獷低沉的男聲,清晰無比。
“鯊碧幫?”蕭塵林心頭一跳,瞬間想起在散修集市有過言語衝突、還被他用“師傅”唬住的符籙堂陳泉。難道對方這麼快就摸清了他的底細,找上門來了?念頭電轉間,他按捺下紛亂思緒,冷靜問道:“鯊碧幫的?找我何事?”
門外聲音緩和了些許,但依舊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腔調:“這片區域暫時由我們鯊碧幫協管了!以後遇上任何麻煩事兒,都可去我們堂口言語一聲,幫內自會為你排憂解難!”這聽起來冠冕堂皇,實則就是索要保護費的切口!
蕭塵林心下了然,略一權衡,選擇了開門。門外站著三人:為首者是個身材高大魁梧、肌肉虯結的中年漢子,一身氣血澎湃激蕩,顯然是位修為不低的體修,至少是練氣四層甚至五層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身後站著兩個青年,一個二十歲出頭,身形清瘦,約是練氣二層修為;另一個則更顯年輕,麵龐尚帶幾分稚氣,氣息也弱些,隻在練氣一層左右。然而,當蕭塵林目光掃過這少年時,心頭猛地一跳——這張臉,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倉促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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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們排憂解難?意思是坊市的守衛不管了?”蕭塵林並未表現出怯意,反而語帶質疑地反問。
“嗬,這位道友有所不知。”魁梧中年身後那清瘦青年搶前一步,臉上堆起得意的笑容,解釋道:“距離坊市三十裡開外,新探明了一條火晶庚鐵的大礦脈!坊內九成九的守衛、管事都被抽調過去清場壓陣、維持秩序了!這麼大個坊市總不能沒人看著吧?這不,上頭便委托了我們鯊碧幫,來暫管這南街一帶的治安,以防宵小作亂!”
火晶庚鐵?蕭塵林瞳孔微縮。他知曉此物,乃是煉製上品法器的珍貴礦材,市價一斤就值數十塊靈石,一條礦脈的價值難以估量,難怪坊市不惜傾巢而出。但他更深知鯊碧幫的底細,幫派行事豈能與坊市公執相比?這所謂的“委托”,其中貓膩恐怕不小。他臉上卻不動聲色。
“原來如此。不知這‘協管’之務,需要我們如何‘支持’?”蕭塵林的聲音平靜無波。
那清瘦青年笑容更盛,忙道:“好說!為維持秩序,我們需派人日夜輪值巡查,辛苦在所難免。所以嘛,就希望各位道友每月慷慨解囊……隻需五塊下品靈石即可!”他強調道:“一點小意思,兄弟們茶水點心錢就有著落了。”
魁梧中年適時地接話,語氣顯得頗為“誠懇”:“放心,道友。我們鯊碧幫辦事最講規矩!收了錢,就必然護你周全。這一片,保管太平無事!”
“但願如此吧。”蕭塵林看著對方那張作勢保證的臉,心中冷笑,卻也不願此時撕破臉皮。當下情勢不明,對方又人多勢眾,他沉默地從腰間乾坤袋裡數出五塊靈石遞了過去。“拿好。”
看著對方利落收起靈石,蕭塵林不再多言,隻是冷漠地點點頭,便反手緩緩關上了院門。聽著門外腳步聲漸遠,他臉上的平靜瞬間被陰沉取代。五塊下品靈石!這可是他辛辛苦苦畫好幾張雷電符才換來的!平白丟出去,讓他原本就因損失彙靈草而糟糕的心情更加陰鬱。
他大步走向院子中央空地,默默打起了《天罡鍛體錄》,一招一式沉穩如嶽。直到筋骨拉伸,大汗淋漓,一身鬱結之氣才稍稍發泄出來。身心疲憊下,他徑直走向廚房。
從乾坤袋深處鄭重地取出一個獸皮小袋,裡麵正是那一直被他視作壓箱底珍品的一斤雷靈米。此刻,看著後院那五百餘株長勢良好的新雷靈米樹,他才終於放心動用這批初收的靈種。他小心翼翼地將晶瑩如翡翠琉璃、隱隱有電芒繚繞的米粒倒入盆中,清水細致地淘洗了三遍,一粒不落,這才上鍋蒸煮。
不多時,廚房內彌漫開一股難以言喻的濃烈米香。這香氣不同於普通靈米的溫和醇厚,反而帶著一絲蓬勃的雷屬性靈氣特有的清新與刺激感,霸道地鑽入鼻腔,直透肺腑。僅僅是聞著這香味,蕭塵林心中的煩躁便被驅散了小半,嘴角甚至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管它什麼鯊碧幫白鯊幫,這好日子,還得是自己的。他挽起袖子,找出珍藏的一點妖獸油渣,準備好好炒兩個下飯的小菜,犒勞一下自己這陣子的辛苦。
鯊碧幫三人組離去情景)
離開蕭塵林的小院一段距離後,走在那魁梧中年魏頭兒身後的清瘦青年,正眉飛色舞地掂量著剛到手的幾塊靈石。而那年紀最小的少年修士——小夏,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皺著眉頭,不時偷偷回頭張望那小院方向,最終還是按捺不住,湊近魏頭兒,壓低了聲音道:
“魏頭兒,剛才第一家那個院子的……我認得他!”
“哦?第一家?是張家那個管事的親戚?那家我們可確實惹不起,人家有門路,這靈石收到算運氣。”清瘦青年聽見,以為是魏頭兒指的上個給靈石的富裕戶,不以為然地插嘴道。
小夏連忙搖頭:“不是他!我說的是第一家!就這個剛給我們靈石、還跟我爺爺一樣種過地的這個!”
“種過地?”清瘦青年和魏頭兒同時一愣,腳步都頓住了。清瘦青年愕然道:“你是說那個練氣三層的?他是個靈農?靈農租得起這南街的院子?一年少說三四百靈石!”
魏頭兒那雙在街麵兒上混了多年、看慣世情世故的眼睛眯了起來,閃爍著審視的精光:“小夏,你確定?此事非同小可,他若真有來曆背景,我們剛才那點靈石收的都是燙手山芋!”
“我確定!”小夏語氣斬釘截鐵,“他叫蕭塵林!幾個月前還在五溫嶺腳下租田種地呢!跟我爺爺挨著!混亂之夜那天晚上,我在五溫嶺那邊還碰見他了,跟一個女的躲在他們家靈田那邊!要說背景?”小夏想了想,很肯定地搖頭:“他爹就是個凡人武者,聽說有點本事,我爺爺還想請他爹教我弟弟來著,後來沒成。他在坊市裡,頂多就跟五溫嶺管著靈田的趙家兄弟熟點……哦對了!他當時旁邊那個女的,好像聽說是八角樓的煉丹學徒,好像是姓蘇?那姑娘可能有點來頭。”
“八角樓煉丹學徒……”魏頭兒眼神變幻,手指無意識地在腰間的刀柄上摩挲著。清瘦青年也反應過來,興奮又有點緊張地問:“魏頭兒,你是說那小子他…?”
魏頭兒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身後蕭塵林院子的方向,聲音低沉而肯定:“是一條魚!一條看起來沒靠山,兜裡卻可能揣著金子的…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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