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越說越是恐懼,指著那死去的妖物。
“這……這定然就是其中一隻!我們……我們被標記了!成了它們的獵物!”
這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眾人隻覺得手腳冰涼。
敵暗我明,還被追蹤,這不就是移動的活靶子嗎?
“五年前,常有船隊在此處無聲無息地消失,據僥幸逃脫的零星修士所言,便是遭遇了這影魅蛛群!”
船主麵如死灰,“原以為這幾年風平浪靜,它們已經遷徙,沒想到……沒想到今日又撞上了!”
一名膽大的劍修顫聲發問。
“船主,那……那這陣法,可有破解之法?”
船主哭喪著臉,連連搖頭:“破解?哪有什麼破解之法!據說能破此陣的大能,根本不屑於走這條航線;而那些試圖破解的都成了這江底的枯骨!至今,從未聽說有誰能從影魅蛛的圍獵中全身而退!”
“你這殺千刀的船老大!”熊能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一把揪住船主的衣襟,破口大罵。
“明知此地凶險,還敢載我們過來送死?!你是何居心!”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聽說的,都過去好幾年了……”
船主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
一時間,甲板上人心惶惶,咒罵聲、驚呼聲、兵刃出鞘聲亂作一團,大有火並的趨勢。
“夠了!”
一聲清冷的斷喝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
符澤麵色淡然,眸光平靜地掃過眾人。
“再厲害的陣法,終究是人或妖布下的。是陣,便有陣眼,有生門,便有可破之處。”
他語氣平緩,卻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混亂的場麵為之一靜。
然而,總有不和諧的聲音。
幾個穿著統一青色弟子服的年輕練氣士,看上去年紀不大,修為也隻在練氣中低階徘徊,此刻卻仗著人多,其中一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哼,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得輕巧!”
另一人也附和。
“就是,倘若這陣法真那麼容易破解,當年那些前輩是如何殞命的?莫不是都是傻子不成?”
他們聲音雖小,但在場修士哪個不是耳聰目明之輩,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不少人臉色微變,看向符澤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疑慮。
符澤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輕笑一聲,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井底之蛙,焉知天地之廣闊。”
話音未落,他手中長槍‘山河’已然橫掃而出!
並非針對任何一人,而是虛指蒼穹,槍尖嗡鳴,一股磅礴浩瀚、沛莫能禦的皇道龍氣驟然自槍身爆發,如同一輪無形的烈日,向著四麵八方鋪天蓋地般席卷而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