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隋皇宮內。
高稹幾乎將整個祈年苑,乃至京郊所有相關的陣眼都翻了個底朝天,調動了禁軍,城衛,乃至一些隱秘力量,卻連半個可疑的影子都沒能搜出來。
那賊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留絲毫痕跡。
他頹然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麵色鐵青,眼神中布滿了血絲。
一種無力感深深攫住了他。
“符澤……除了你,還能有誰!”高稹咬牙切齒,一拳砸在禦案上,震得筆墨紙硯一陣跳動。
他幾乎可以肯定,此事定然與那白霜餘孽脫不了乾係!
可恨的是,他竟連一絲一毫的證據都抓不到!
那家夥,就像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偏偏還帶著劇毒!
謀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太子的臉色,斟酌著開口。
“殿下,如今遍尋無果,那賊人……恐怕早已遠遁。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那符澤區區白霜亡國皇子,如何能有這般通天手段,精準毀掉我大隋如此多的核心陣法?其背後,是否……”
“夠了!”高稹煩躁地打斷。
“本宮自有計較!”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明麵上找不到,那便去那最有可能包庇他的人那裡!
“備駕!去宋大將軍府!”高稹冷聲下令,心中一個念頭愈發清晰。
宋長鏡!那老匹夫,上次在宮門前便對符澤多有維護,此次陣法被毀,他巡查京畿,符澤一行人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若說其中沒有貓膩,高稹第一個不信!
宋長鏡府邸。
當高稹帶著一眾親衛氣勢洶洶地踏入將軍府時,符澤正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身旁陳平安依舊在院中空地上揮汗如雨。
見到高稹,符澤臉上並無半分意外之色,仿佛早已料到他會來。
“符澤!”高稹一見到符澤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壓抑了數日的怒火便再也按捺不住,直衝腦門。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符澤麵前,開門見山,厲聲質問。
“那引龍陣,還有京中各處陣眼,是不是你毀的?!”
符澤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怒發衝冠的高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緊不慢地反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高稹被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徹底激怒,胸膛劇烈起伏,額角青筋根根暴起。
“嗆啷”一聲,腰間佩劍已然出鞘,劍尖直指符澤眉心,殺氣凜然。
“你找死!”
然而,就在他劍拔弩張之際,目光不經意間一掃,卻瞥見符澤身旁的石桌上,攤開著一本略顯陳舊的書卷。
那書卷的材質和裝訂風格,以及上麵依稀可見的幾個古樸字跡,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大驪武備總略》?!
高稹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頭皮陣陣發麻!
大驪王朝的兵書!
而且看這年歲,絕非凡品!
這等機密之物,便是大驪皇室宗親也未必能輕易得見,符澤一個白霜亡國的皇子,是如何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