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平安,”符澤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
“這幾日,便讓他先去教教顧璨那小子拳腳功夫吧。省得他精力過剩,到處惹是生非。”
顧璨得了符澤的令,又被陳平安盯著,哪裡敢有半分懈怠。
隻是他性子跳脫,耐不住枯燥的樁功和拳架,陳平安教他的正統拳法,他練起來總覺得束手束腳。
於是,這小子便按著自己的理解,胡亂折騰。
偏生就是這般按著腦袋練了三天,竟讓他琢磨出些名堂來。
不再拘泥於一招一式,反而將平日裡街頭鬥毆,生死搏殺的狠戾融入拳腳,竟是悟出不少招招致命的殺招。
演練之時,拳風呼嘯,隱隱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氣。
陳平安看在眼裡,眉頭越皺越緊。
待顧璨一套“自創”拳法打完,他沉默半晌,終是忍不住找到了符澤。
“殿下,”陳平安神色凝重,帶著幾分憂心忡忡,“顧璨那孩子……他練的拳,路子太野,戾氣也太重了。長此以往,我擔心是否會對他日後心性有損,甚至走火入魔?”
符澤聞言,目光悠遠,心中也是泛起一絲波瀾。
他何嘗不知顧璨所練拳法的凶險。
隻是,這或許便是顧璨的命數,即便自己不加乾預,他冥冥之中,依舊會走上這條充滿殺伐的道路。
前世顧璨的經曆,已然證明了這一點。
“無妨。”符澤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這並非全然是壞事。”
他看向陳平安,解釋道。
“顧璨將來要走的,是修仙問道之路。這條路,遠比你我想象的更加危機四伏,步步皆是殺機。早些讓他領悟這些保命的手段,多些搏殺的經驗,並無壞處。”
符澤心中暗歎,顧璨的未來,注定與“溫良恭儉讓”無緣。
“至於將士們的練體法術,”符澤話鋒一轉,眼中精光一閃。
“我已經改良完畢。白霜王朝的兒郎們,還未曾體會過脫胎換骨的玄妙。”
他站起身,踱步到大殿中央,聲音中帶著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
“尋常百姓修煉此法,足以強身健體,力敵虎豹。若是我白霜將士,披甲執銳,再輔以此法,威力何止倍增?”
有人皇係統在手,推演改良功法,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更何況,他還有“域外天人”的法則視野,足以讓他創造出最適合這個世界凡人的速成功法。
殿中將士聽得雲裡霧裡,隻覺得自家殿下的話越來越玄乎。
什麼練體法術?
什麼脫胎換骨?
他們大多出身行伍,隻信手中刀槍,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本能地有些排斥,卻又不敢質疑符澤的權威。
起初,他們也隻把這當做殿下的又一道軍令,雖不理解,卻也一絲不苟地按照符澤頒下的圖譜和法門口訣,每日操演。
日子一天天過去,軍營之中,除了操練時的哼哈之聲,便是骨骼劈啪作響的怪異動靜。
直到十數日後,鄰國青陽王朝的使者隊伍,在白霜王朝境內遭遇“不明身份匪徒襲擊”,“受辱”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