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聽著稚圭那帶著三分狐疑七分不信的傳音,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這次,可真沒誆人。
隻是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更不必對這小丫頭片子細說。
他的人皇氣運,自布下那饕餮吞天的大陣後,便已與這浩渺書簡湖水乳交融,宛若一體。
湖中水屬靈氣充沛異常,源源不斷,旁人隻道他手段通天,又有誰能瞧出他此刻已是金玉其外?
唯有在他暗中相助陳平安,調動湖水靈氣為其續力,通徹拳意時,才會顯露些許端倪。
但那也隻是一閃而逝的波動,若非感知敏銳如稚圭,且與水脈相連,斷難察覺。
場中,陳平安一拳重過一拳,顧璨則虎視眈眈,尋覓著劉誌茂的破綻,兩人皆是精神奕奕,而被他們當做沙包的散修們,卻是個個鼻青臉腫,氣息奄奄,真真是半死不活。
就在此時,一直抱臂旁觀的稚圭柳眉倏然一蹙,俏臉微白。
“嗯?”她心頭一跳,一股莫名的虛弱感襲來。
內視之下,不由暗自心驚——她體內的龍氣,竟不知何時被抽走了大半!
這壞胚子!
稚圭猛地扭頭瞪向符澤,眼神複雜。
這家夥,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自身都已是強弩之末,竟還敢分心他顧,給那陳平安強行灌注氣運,甚至還不知不覺間引動了她的龍氣來填補大陣的消耗!
若是此刻被人瞧出他外強中乾的底細,這湖心石上,怕是立時便要血濺三尺,橫屍當場!
換作旁人,怕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倒好,不僅麵不改色,還優哉遊哉地給陳平安,顧璨二人撐腰,生怕他們打得不夠儘興!
這家夥的心,究竟是多大?
劉誌茂等一眾散修,此刻縮在角落,連呼吸都刻意放緩了。
符澤的存在,便如一座萬仞高山壓在他們心頭,沉甸甸的,令人絕望。
那看似平靜的眼神,掃過來時,卻比最鋒利的刀子還要刮骨。
“諸位,難道就真這麼認栽了?”劉誌茂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怨毒,試圖悄悄攛掇身旁幾人。
“認栽?劉老怪,你莫不是失心瘋了?”一個斷了胳膊的漢子冷笑,“你沒瞧見那姓符的小子是什麼手段?去送死嗎?”
“就是!先前若非你鼓噪什麼遠古秘寶,我等怎會落入這般境地!”
那先前被陳平安一記貼山靠撞飛的白眉藥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怒視劉誌茂。
“劉誌茂!你這老匹夫,自己惹的禍,還想拉我等墊背不成?先前大夥兒群起攻之,你作壁上觀;如今人為刀俎,你倒想起我等了?哼,不講義氣的東西!”
倘若符澤真是個能讓人隨意搓圓捏扁的軟柿子,哪裡還輪得到他們在這裡受這窩囊氣?
怕是早就被瓜分乾淨了!
劉誌茂被眾人一番搶白,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心中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今日不僅顏麵儘失,怕是連性命都難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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