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苦玄麵沉如水,並不搭理他,白?州自覺無趣,乾脆湊到符澤麵前,臉上掛著假笑,聲音卻揚得老高,生怕彆人聽不見。
“這位符先生,上山路途艱險,可要師弟我為你尋頂轎子?免得您這金枝玉葉,半道上磕了碰了,那可就不好了。”
符澤聞言,眉梢微微一挑,那古井無波的眼神中,終於掠過一絲玩味。
他並未理會白?州的挑釁,反而轉向馬苦玄,淡聲詢問。
“馬道長,此人可是下山執行宗門委托?”
馬苦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毫不掩飾對白?州的厭惡。
“宗門委托?哼,符先生高看他了。他不過是仗著在山中有幾分微末背景,平日裡遊手好閒,最喜下山尋些樂子,欺壓新入門的弟子罷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快意,“若哪天他真踢到鐵板,吃了大虧,山上拍手稱快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白?州聽馬苦玄這般不加掩飾的譏諷,臉上那副假笑頓時僵住,麵皮抽搐了幾下,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馬苦玄!”他聲音尖利起來。
“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為了幾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凡夫俗子,竟敢當麵折辱同門師兄?你眼裡還有沒有真武山的規矩!”
他這話,倒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馬苦玄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直接賞了他一個碩大的白眼,心中腹誹不已:
符先生這等人物,怕是掌門見了都得客客氣氣,你白?州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他麵前張牙舞爪?
不過,他與白?州素來不睦,對方平日裡仗著那點微末背景沒少給他使絆子,此刻自然樂得看他自己往鐵板上撞,半點提醒的意思也無。
白?州見符澤始終沉默不語,隻當他是被自己的“威名”嚇住了,心中那點狐疑登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烈的得意與不屑。
“哼,原來是個軟柿子!”他冷笑一聲,眼中凶光一閃,手捏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吼——!”
一聲獸吼憑空炸響,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一頭體型壯碩青麵獠牙的獅子憑空顯現,周身妖氣繚繞,銅鈴大眼中凶光畢露,顯然不是什麼善茬。
“青風!”白?州下巴一揚,指向符澤,頤指氣使。
“給本少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踹下去!讓他知道知道,真武山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
那青麵獅子得了指令,本是氣勢洶洶,仰天咆哮,正欲撲向符澤。
然而,當它那雙凶戾的獸瞳對上符澤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時,那震耳欲聾的吼聲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嗚……”青麵獅子喉嚨裡發出一陣低低的哀鳴,非但沒有上前,反而碩大的身軀控製不住地向後瑟縮,前爪刨著地麵,尾巴也夾了起來,看向符澤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仿佛見到了什麼天敵克星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得意洋洋的白?州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漲成了豬肝色。
“廢物!”他氣急敗壞,指著那不斷後退的青麵獅子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