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韻天成？
好自為之？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自帶降智光環”嗎？還是隻降彆人的，不降自己的！
這係統是魔鬼嗎？！
他張了張嘴，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他剛剛布下的、號稱能抵擋金丹期修士攻擊的洞府禁製，突然如水波般蕩漾了一下。
一道清冷、孤傲的白色身影，無視了所有的防禦，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是林清雪。
她看著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仿佛靈魂出竅了的蘇陽，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蘇陽也看到了她，那空洞的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掙紮著想說什麼。
然而，林清雪卻先開口了，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似乎比平時多了一絲……讚許？
“我看到了。”她說。
“你的道，果然與眾不同。”
“我……我的道？”蘇陽愣愣地重複著這三個字，大腦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林清雪靜靜地看著他，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裡，映照出蘇陽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錯。”她輕輕頷首，聲音在空曠的洞府中回響，“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你立於原地，未曾主動攻擊一招一式，卻讓李玄的最強一擊自行潰敗。這便是《道德經》中所言的‘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的至理。你今日在演武台上所展現的，已經超越了‘術’的範疇，觸摸到了‘道’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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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聽得目瞪口呆。
不爭？長生？道德經？
師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天大的誤會？
在【道韻天成】這個坑爹被動技能的加持下，蘇陽知道，任何蒼白的解釋都是徒勞，甚至會起到反效果。但他還是忍不住，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試圖掙紮一下。
“不……不是的，林師姐！”他急得快要哭出來了，連滾帶爬地湊過去一點，“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就是害怕！我當時就是想著，千萬彆被打死！那個……那個格擋，真的是意外！純屬運氣好！”
他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試圖還原自己當時那副慫樣，眼神裡充滿了真誠與惶恐。
然而，這番發自肺腑的真心話，落在林清雪的眼中，卻呈現出了完全不同的景象。
在【道韻天成】的被動“濾鏡”下，蘇陽那焦急的表情，被解讀為“勘破天機後，試圖用凡俗言語解釋大道，卻又苦於言語之蒼白無力的急切”。他那手舞足蹈的滑稽動作，則仿佛是在演化某種玄奧的、關於“無為”與“有為”之間轉換的體悟。
林清雪的眼神，亮了。
她非但沒有相信，反而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神情。
“我明白了。”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震撼，“你是在告訴我，所謂的‘運氣’，本身就是‘道’的一部分。當一個人的心境與行為，完全契合了天地間的某種至理，那麼看似偶然的‘意外’，實則就是必然的‘結果’。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你的‘無心’，恰恰是最高明的‘有心’。蘇陽，你的悟性，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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