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元被他剛才那手“因果抹除”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給嚇到了,他現在既想利用蘇陽這把刀,又怕這把刀太鋒利會傷到自己,所以要派人把他牢牢地攥在手裡!
蘇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他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能怎麼說?說我不需要保護?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有恃無恐?
他隻能露出一副“無可奈何”又“被你真情感動”的複雜表情,再次長歎一聲:“罷了,既然長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蘇陽若再推辭,便是不識抬舉了。唉,我這勞碌命啊……”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仿佛是為宗門大義,犧牲了自己歸隱山林的夢想。
趙乾元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大定。
能控製就好。隻要還在棋盤上,就有利用的價值。
他滿意地笑了:“小友深明大義,老夫佩服。回去好生休息吧,天,塌不下來。”
蘇陽行屍走肉般地走出了丹堂。當他再次走上那條山間小徑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暗中多了兩道隱晦而強大的氣息,如同兩隻無形的眼睛,將他牢牢鎖定。
他不僅沒能辭職,反而被套上了一副更沉重的枷鎖。
他抬頭望天,天空湛藍,白雲悠悠。
可在他眼裡,這青雲宗,已經變成了一座更大,更華麗,也更危險的監獄。
而他,是這座監獄裡,最引人注目,也最想越獄的囚犯。
陰暗的洞府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你說什麼?東西……不見了?”魏健的聲音嘶啞,眼神如同要吃人。
跪在他麵前的弟子渾身抖得像篩糠:“是……是的,魏師兄。我親眼看著您將那‘蝕骨魔煞’放在山石之下,可……可後來蘇陽走過去之後,我再去看,那裡就什麼都沒有了。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感覺不到,就好像……好像那裡從來沒有過任何東西。”
“不可能!”魏健一把揪住那弟子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蝕骨魔煞’乃是魔道奇珍,一旦離瓶,煞氣便會依附萬物,就算被法術摧毀,也定會留下痕跡!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弟子……弟子說的句句屬實啊!”那弟子快要哭出來了,“我當時也覺得奇怪,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我反複確認了好幾遍,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魏健鬆開手,任由那弟子癱軟在地。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中充滿了驚疑和不解。
憑空消失?
難道那蘇陽身上,有什麼能夠隔絕因果、抹除痕跡的頂尖防禦法寶?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一陣心悸。這種等級的法寶,彆說是他,就算是傳功長老都未必擁有。
“邪門……真是邪門!”魏健在洞府中來回踱步,眼中的狠厲漸漸被一絲恐懼所取代。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這個蘇陽,就像一團看不透的迷霧,他每一次出手,都完全不按常理,讓人根本無法預測。
“暫時……不要再動他了。”魏健最終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此人身上必有大秘密,我們從長計議。”
一場針對蘇陽的暗殺,就以一種讓策劃者都無法理解的方式,不了了之。
而蘇陽本人,則是在自己的天字號洞府裡,開始了新一輪的躺屍生涯。
自從被趙乾元派人“保護”起來之後,他連洞府大門都不想出了。
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催動【靈氣親和】,讓滿屋子的靈氣變成各種形狀。一會兒是小狗,一會兒是小貓,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煩死了,你們這些靈氣怎麼這麼不聽話,讓你們變成豬,怎麼變成個四不像?”
“安靜!都給我安靜!再往我身體裡鑽,我就……我就不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