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聽完，反倒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十死無生，說明還有一線生機……個屁啊！
九死一生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位林師姐是不是和趙無極一夥的，眼看趙無極沒能弄死他，就換了種更直接的方式，借刀殺人！
“為什麼……要我去？”蘇陽鼓起勇氣，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師姐你修為高深，要去取什麼東西，應該比我容易得多吧？”
“因為隻有你能去。”林清雪終於多解釋了一句，“葬劍穀有一種特殊的禁製，越是殺伐之氣重、修為高深的人進去，受到的壓製和攻擊就越強。我若進去，會立刻引動整個穀內的萬千殘劍，必死無疑。”
“而你……”她的目光在蘇陽身上掃過，似乎在審視一件物品，“你修的是‘無為之道’，氣息內斂，與世無爭。你是最適合進入那裡的人選。或許，你走進去，那些殘劍，根本不會理你。”
“……”
蘇陽沉默了。
他聽明白了。
合著自己這“反向裝逼”搞出來的“無為之道”，還有這種妙用？
可問題是，他那是裝的啊！是係統偽造出來的啊！他骨子裡就是個怕死的普通人，身上哪有什麼“與世無爭”的氣息？萬一到時候係統掉鏈子，偽裝失效，他豈不是要被當場萬劍穿心？
“我……我能拒絕嗎？”蘇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林清雪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蘇陽心中一喜。
“不過，”她的話鋒，毫無懸念地一轉，“這是師尊的意思。她說，這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如果你拒絕，或者失敗了，她或許就會覺得你這個‘玩意兒’，也沒那麼有趣了。”
她沒有說後果是什麼，但那平淡的語氣，卻比任何威脅都讓蘇陽感到心驚肉跳。
被一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祖師爺”級彆的通天大能，當成一個有趣的“玩意兒”，這本身就已經夠離譜了。現在，這個“玩意兒”如果失去了趣味性，下場會是什麼？
被隨手丟棄？還是……直接抹殺？
蘇陽不敢想下去。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前麵是葬劍穀，後麵是“雪尊”那深不可測的目光。
去，是九死一生。
不去，是十死無生。
這根本就沒得選！
最終，蘇陽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塊冰涼的青玉令牌。
“好……我去。”
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幾乎耗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林清雪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選擇並不意外。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身形一動，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了雲海儘頭，隻留下一句清冷的話語在風中回蕩。
“東西取出後，來此地尋我。”
蘇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崖邊，握著那塊令牌，寒風吹得他瑟瑟發抖，心裡拔涼拔涼的。
他回到聽雨居，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開始自暴自棄。
“完了，全完了！”
“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什麼狗屁師叔祖，我看就是個催命符！”
他在心裡對著係統瘋狂抱怨：“我不想乾了！這破考驗誰愛去誰去！禁地啊！一聽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就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煉氣期，我拿什麼去闖？我放棄了！徹底放棄了！這操蛋的修仙界，老子不玩了！”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代表“放棄”和“擺爛”的詞彙，都在心裡罵了個遍。
然後，熟悉的係統提示音，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