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兒子學會了這門武功,就擁有了在這亂世中立足的資本。
全然不顧這武功背後所隱藏的無儘血腥與殘忍。
……
這天十二歲的遊坦之,滿臉淚痕與焦急,“撲通”一聲重重地拜倒在丁春秋麵前。
他雙膝跪地,雙手伏地,整個身子都因激動與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遊坦之仰起頭,眼睛裡滿是哀求的神色,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苦苦哀求道:
“師尊,求求你救救阿紫吧!
如果你不出手,那惡賊蕭峰沒有人性的,要把阿紫折磨死!”
遊坦之的臉龐因過度的悲傷和擔憂而扭曲,嘴唇微微發紫,牙齒不停地打著顫。
他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
丁春秋聞聲,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不耐。
他身著一襲暗紫色長袍,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仿若暗夜中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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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說話直白又一直催促他去救阿紫的小弟子,鼻子裡冷哼一聲,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怎麼又來了,本座不是看在你叫破蕭峰的真麵目有功的份上。
我早就把你抓起來喂蜈蚣了!”
丁春秋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對著遊坦之在空中隨意地比劃了一下。
丁春秋的臉上滿是嫌惡的表情,嘴角向下撇著,眼神中透露出不屑與厭惡,遊坦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遊坦之卻好像沒有感受到丁春秋的殺意與不耐煩,他向前膝行幾步,雙手高高舉起,緊緊抓住丁春秋長袍的下擺,拚命地搖晃著:
“師尊,求您發發慈悲,阿紫她……她對我來說比我的命還重要。
我知道我人微言輕,可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哪怕是赴湯蹈火,隻求您能救救她!”
遊坦之的聲音已經近乎嘶啞,眼神中滿是決絕與哀求。
丁春秋猛地一甩衣袖,將遊坦之的手甩開,遊坦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丁春秋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
“夠了!你這小子,莫要得寸進尺。
阿紫那丫頭不知死活,自己招惹了蕭峰,如今深陷困境,與我何乾?
你再這般糾纏不休,休怪本座不念師徒情分!”
說罷,丁春秋雙手抱在胸前,頭轉向一邊,不再看遊坦之,臉上寫滿了冷漠與決絕。
遊坦之聽聞丁春秋這般絕情的話語,隻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躥上心頭。
他張了張嘴,想要再哀求幾句,可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遊坦之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卻怎麼也落不下來,憋得雙眼通紅,恰似兩顆熟透了卻即將腐爛的果子。
遊坦之的身子抖如篩糠,雙腿發軟,卻依舊直挺挺地跪在原地,膝蓋早已麻木,可與心中的絕望相比,這點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手指微微蜷縮著,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丁春秋,那眼神中,有恐懼、有不甘、更有深深的絕望。
他太清楚丁春秋的為人了,這位星宿派掌門心狠手辣,手段殘忍,殺他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輕鬆,絕非是開玩笑嚇唬他。
以前,他曾親眼目睹丁春秋對那些忤逆他或是稍有冒犯之人的懲處,手段之血腥,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淒厲的慘叫,至今仍時常在他的夢中回蕩。
所以,即便心中對阿紫的擔憂如熊熊烈火般燃燒,他也隻能強忍著悲痛與焦急,咬著牙,將所有的情緒都深埋心底。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四周的空氣仿若都凝固了,壓得遊坦之喘不過氣來。
他隻能靜靜地跪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塑,滿心淒苦,卻再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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