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迎賓樓內,燭火搖曳,將眾人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
酒香、汗味與喧囂交織,圍繞蕭峰的話題如一團熾熱的火焰,燃燒著每個人的心。
“那蕭峰的降龍十八掌,當真霸道至極!”
刀客王猛雙目圓睜,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喉結劇烈滾動,
“當日雁門關外,我雖未親眼所見,但聽聞他僅憑一人之力。
蕭峰掌風所至,遼國叛軍如風中殘葉般紛紛倒飛出去,連那高大的戰馬都被震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這等剛猛無儔的掌力,當世恐怕無人能正麵硬接!”
他重重地將酒碗砸在桌上,濺起的酒水在木桌上蜿蜒成溪,
“可他偏偏是個契丹狗!
若他是我大宋子民,定能成為守護江山的棟梁,如今卻成了大患!”
“包打聽”李四尖著嗓子,眼神中滿是忌憚與敬畏,
“諸位有所不知,我曾聽一位在遼國宮廷當差的小廝說,蕭峰在遼國皇宮演練武功時,掌力竟震碎了十丈外的漢白玉石柱。”
“那可是曆經數百年歲月,堅硬無比的石料啊!”
他搖頭晃腦,嘖嘖稱奇,
“隻可惜,他這般驚世駭俗的武功,卻用在了與我大宋作對之上。”
儒俠孫清風捋著花白的胡須,神情凝重,
“蕭峰的武道修為,確實已臻化境。”
“他的內力雄渾綿長,運功之時,周身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勁流轉,尋常人靠近,便會被那股氣勁逼得喘不過氣來。”
“更可怕的是,他的實戰經驗極為豐富,無論是麵對千軍萬馬,還是江湖高手,都能從容應對,臨危不亂。”
老人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滿是遺憾,
“如此人物,若能為我大宋所用,何愁遼國不除?
可他終究是契丹人,與我們大宋勢不兩立。”
富商之子趙軒麵色漲紅,揮舞著折扇,又嫉又恨,
“我曾聽聞,蕭峰與人交手,往往幾招之間便能洞悉對方的破綻,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出手,一擊必殺。”
“這般武學天賦,簡直令人發指!”
他咬牙切齒道,
“他身為契丹人,卻在我大宋江湖攪弄風雲,實在可恨!
若不是他,我大宋又怎會如此動蕩不安?”
武館教頭周猛虎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當作響,
“蕭峰那身武功,確實令人佩服。”
“但蕭峰他身為遼國皇帝,不思兩國和平,反而肆意挑釁我大宋,實在罪不可赦!”
他握緊拳頭,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響,
“我手下眾多徒弟,雖不及蕭峰,但隻要我們齊心協力,集合大宋武林所有力量,定能將他斬殺!”
就在眾人紛紛感慨蕭峰武道修為高深莫測,又對他身為契丹人而痛恨不已時。
角落裡一個身著豔麗綢緞的浪蕩公子,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依我看,對付蕭峰,何須大動乾戈?
美人計便是絕佳之策。”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聽聞蕭峰身邊美女如雲,李青羅、阿朱,還有那大宋公主趙福金,各個都是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可見蕭峰也是個愛美人的主兒。”
“哼,這等計策,能行嗎?”
王猛皺著眉頭,滿臉不屑。
浪蕩公子放下酒杯,雙手抱胸,自信滿滿道:
“諸位想啊,若能尋得一位色藝雙絕,且聰慧過人的女子,接近蕭峰,取得他的信任。”
“待時機成熟,或在他的飲食中下藥,或趁他熟睡之時取他性命,豈不比我們正麵與他對抗輕鬆得多?”
“可蕭峰如此謹慎之人,豈會輕易被美人迷惑?”
孫清風撫須質疑。
浪蕩公子輕笑一聲,“孫老有所不知,英雄難過美人關。”
“再厲害的人物,在溫柔鄉中也難免會放鬆警惕。
況且,我們可以精心謀劃,讓那女子帶著足以令蕭峰心動的籌碼接近他。”
“比如,大宋某處軍事機密,或是一份能助他稱霸武林的武功秘籍。
如此,蕭峰定會放下防備,到那時,我們便有機可乘。”
萬裡迎賓樓內鼎沸的聲浪中,一道清冷如冰的女聲突兀響起:
“好一群道貌岸然的武林豪傑!”
二樓欄杆處,一名黑衣女子依著欄杆而立。
她黑紗下僅露出的一雙杏眼盛滿鄙夷,腰間軟劍隨著動作輕顫,發出細微龍吟。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這女子身形纖細卻透著淩厲英氣。
她的玄色勁裝將身姿勾勒得挺拔如竹,布料上暗繡的曼陀羅花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包打聽”李四脖子一縮,尖著嗓子嚷道:
“哪來的女娃子,這等大事豈容你插嘴!”
這名黑衣女子便是剛從秦紅棉處出師的木婉清。
她剛從秦紅棉那裡出師,正在一個人遊曆江湖。
“大事?”
木婉清冷笑一聲,指尖劃過腰間軟劍,寒光映得她眼底殺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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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群自詡英雄的懦夫!
蕭峰武功高強,你們便想拿無辜女子做誘餌?”
“可敢報上名號,與我在演武場分個高下?”
她自幼在深山隨秦紅棉習武,性子如烈火般剛烈,最見不得這等欺軟怕硬的行徑。
武館教頭周猛漲紅著臉拍案而起:
“小娘子莫要胡攪蠻纏!美人計自古便是兵法,豈是你這等黃毛丫頭能懂的?”
“兵法?不過是你們貪生怕死的遮羞布!”
二樓欄杆處傳來森冷質問,黑衣女子淩空旋身落地,玄色勁裝暗繡的曼陀羅花紋隨動作翻湧,腰間軟劍發出清越鳴響。
她蒙著的黑紗無風自動,隻露出的一雙杏眼盛滿鄙夷,恰似淬了毒的曼陀羅花蕊。
“包打聽”李四縮著脖子怪叫:
“哪來的女娃子,這等大事豈容你插嘴!”
“大事?”
女子指尖撫過劍柄,寒芒從紗下透出冷光,
“不過是群自詡英雄的懦夫!蕭峰武功高強,你們便想拿無辜女子做誘餌?”
“可敢報上名號,與我在樓下演武場分個高下?”
她自幼在深山隨秦紅棉修習狠辣劍法,性子比劇毒曼陀羅更烈三分。
武館教頭周猛拍案而起:“小娘子莫要胡攪蠻纏!美人計自古便是兵法,豈是你這等黃毛丫頭能懂的?”
黑紗劇烈顫動,木婉清冷笑如刃:
“你教的那些徒弟,哪個不是學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如今卻要拿女子性命換你們的安穩,當真配得上‘大俠’二字?”
話音未落,角落裡賣藝的刀馬旦三娘將雙刀重重砸在桌上:
“這位妹妹說得在理!”
“我們女子雖是弱質女流,卻也不願被當作棋子!
有本事,你們男人自己提劍去會蕭峰!”
“住口!”
浪蕩公子折扇敲桌,
“婦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能借此除去蕭峰,犧牲幾個女子又算得什麼?”
黑紗下的杏眼瞬間染上血色,軟劍出鞘三寸的龍吟聲裡,木婉清字字如冰:
“你再說一次!”
寒光透過薄紗,將她的輪廓映得妖異而危險,恰似暗夜中盛放的毒花。
儒俠孫清風急步阻攔:
“姑娘息怒。這美人計確有不妥之處,但蕭峰之患不除,大宋危矣……”
“危的是你們的臉麵!”
木婉清長劍橫掃,劍氣割裂空氣,幾盞酒碗炸裂飛濺。
酒水混著碎瓷在青磚上蜿蜒如血,她身姿如曼陀羅的毒刺般淩厲:
“我雖蒙紗遮麵,卻敢獨闖大理皇宮。”
“你們這群大男人,整日隻會在酒樓裡嚼舌根、拿女人當擋箭牌,也配談家國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