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蘇信乾脆利落地拒絕。
憐星比烏鴉羽毛還要好看的睫毛撲閃兩下,冷笑著道:“姐夫,你不會是想卸磨殺驢吧?”
蘇信趕忙擺手。
將自己的顧慮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你要是跟我一起去雲南,萬一撞見你姐姐,多尷尬。”
“有什麼好尷尬的?”一心想要出去玩的憐星滿不在乎道,“我跟姐夫清清白白,怕什麼?”
清白是清白,但就怕邀月不這麼想啊!
蘇信在心裡咆哮,還想再勸。
然而憐星卻狡黠地笑了,往蘇信身邊湊了湊,滿眼促狹道:“原來姐夫這麼怕姐姐啊。你要是不帶我出去玩,我就告訴姐姐,說你趁她不在移花宮的時候偷偷欺負我!還霸占了我的身子!”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蘇信一聽這話,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慌忙伸手去捂憐星的嘴。
憐星卻如一縷香風般靈巧地從他身邊躲開,俏生生地背著手站在蘇信麵前,學著姐姐邀月的模樣,洋洋得意道:“那姐夫就帶我出去玩!”
“你這是威脅!”蘇信沒好氣道。
“是威脅,那又怎麼樣?”憐星不以為意,還故意挑釁,“姐夫猜猜,姐姐到時候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我的話?”
這一刻,蘇信徹底確定。
移花宮這兩姐妹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一個比一個難纏!
一個比一個惡劣!
可玉娘子的傷等不得,無奈之下,蘇信也隻能咬牙答應:“去可以,但到時候不許給我添亂!”
“謝謝姐夫!”憐星歡呼雀躍,興奮地跳起來,親昵地摟住了蘇信的肩膀。
小腦袋還在蘇信肩頭可愛的蹭了蹭。
這般模樣,若是外人看了怕還真把她當成喜歡粘著姐夫的純真小姨子了。
蘇信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大理之行,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雲南境內。
無量山琅嬛玉洞之中。
張箐看著昏迷整整三天仍未蘇醒的段譽,心地善良的她,生怕這人就這樣丟了性命。
拿起水壺喂了他兩口水。
隨後張箐托著下巴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那位前輩跟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我娘找回來。”
百無聊賴之際。
她撿起石子,一下又一下地朝著麵前的的花草扔去,打發著時間。
突然琅嬛玉洞外圍的瀑布中。
一道黑色身影如閃電般快速闖入,嘩啦的水聲瞬間引起了張箐的警覺。
她反應極快,抄起腰間長鞭,朝著闖入者狠狠抽去,同時厲聲喝道:“是誰!闖入此地所為何事?”
隨著張箐的喝問的同時。
鞭子抽打的爆鳴聲“啪”地炸響在洞內!
張箐有著大宗師的修為,出鞭快如捕捉獵物的靈蛇。
然而那道闖入的黑影動作也不慢。
就在張箐的長鞭即將抽中他身體的刹那,那人長劍出鞘,“錚錚”一聲。
與打向空氣的鞭尾碰撞在一起!
絢麗的花火在半空炸開!
緊接著,那人肩頭一轉,竟將張箐長鞭上的勁力悉數消散於無形,仿佛他的劍身上存在著一種無形的黑洞,輕而易舉間,便化解了張箐的攻勢!
張箐美目一凝,怕那人趁機殺來,趕忙收鞭防禦。
然那人並無爭鬥之心。
彈開張箐的長鞭後,並未趁機揮劍反擊,而是落地後急忙朝著她喊道:“快走!快帶著那位公子走,有人要來殺你們了!”
這時,張箐才看清來人的麵貌。
竟是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此人雖歲數不大,模樣卻生得十分俊俏,眉眼溫和,恰似繪畫大師筆下的竹林,溫潤儒雅。
見這人相貌不凡。
加之剛剛對方並未趁機攻向自己,身上沒有殺意,張箐覺得此人不像是奸惡之徒。
便沒有再出手攻擊。
不過,她也沒敢放鬆警惕,仍與來人保持著一定距離,開口問道:“你是誰?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人要來殺我?還有又是誰要殺我?不妨把話講清楚些。”
俊秀男子神色急切,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叫花無缺,我沒有騙你,真的有人要來殺你們了!”
“至於她的姓名我不能說!”
“快,快帶著那位公子離開,再不走,你們就真的不一定能逃得掉了!”
花無缺?
張箐默念著這三個字,略作思索在自己的記憶裡搜索著,江湖上似乎從未聽聞過這個名號。
她不太相信花無缺的話。
而且張箐自幼出自太白張家,本就心高氣傲,此刻聽了花無缺的警告。
她壓根沒當回事,還嗤笑一聲:“且不說你這話是真是假,就算真有人要殺我,我憑什麼要跑?”
“既然你不肯說對方姓名,那等他來了,我直接將他拿下,親自審問便是!”
這女子明明長得比花還漂亮。
怎麼如此不識時務?
油鹽不進!
花無缺急得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想著要不要強行把他們帶走時,一股陰冷惡毒的寒風瞬間彌漫了整個琅嬛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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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的三人。
張箐花無缺霎那間寒毛直豎!
就連昏死在地上的段譽也不禁打了個寒顫,無意識地縮成一團。
張箐猛地看向玉洞進口處。
隻見作為天然屏障的瀑布已被那股陰冷氣息儘數凍結,隨後一道如劍光般的白練閃過,凍成冰霜的瀑布頃刻間碎裂。
入口處。
一位身著清冷白裙、戴著移花宮麵具的女子,將拎著的無量派弟子,隨手扔到一旁的瀑布中。
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一邊朝著洞內的三人緩緩走來。
那女子一言不發,張箐甚至都沒看清她的容貌。
然而,僅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的氣勢,便壓的張箐雙腿發軟,牙齒都在打顫。
仿佛麵對的並非是人。
而是被一頭在千年寒冬中蟄伏的毒龍魔蛟頂上了!
花無缺第一個反應過來。
趕在那女子走近前,迅速拔劍,將張箐以及躺在地上的段譽護在身後。
“江師姐,你回頭吧,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看著她手中尚未完全擦拭乾淨的鮮血,花無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江師姐,你已經殺了太多無辜的人,如今已徹底踏上了邪路了!”
“快回頭吧,不能再錯下去了!”
“是嗎?”
江玉燕淡淡地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