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勢。
憐星並不相信蘇信的話。
隨著明月宮功法運轉,她雙眼瞳孔逐漸玉化,袖擺下不禁攥緊的小手也泛起晶瑩之意。
她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蘇信說道:“姐夫彆開玩笑了,這大和尚功力深厚得很呢,就算不如我,也相差無幾,哪有那麼容易走火入魔。這一招可不好接。”
“我不一定能全然護住你,你先躲遠點。”
憐星雖然古靈精怪、心眼頗多。
愛玩愛鬨騰。
但對蘇信這個姐夫卻是真夠意思。
蘇信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將劍收回劍鞘,抱臂而立,口中開始倒數:“5,4……”
就在蘇信倒數之際。
鳩摩智的三頭六臂已然完全成型。
周身紅光如同綢帶環繞,磅礴的殺意彌漫開來!
刹那!
鳩摩智六條手臂出擊。
龍吟虎嘯之聲不絕於耳,還伴隨著煉獄般的哀嚎,恐怖的氣勢在他身後凝聚,仿佛是無間地獄的慘烈景象具象化。
化作招招少林寺七十二絕技。
朝著蘇信和憐星席卷而來。
天龍寺內的空氣仿佛都被這恐怖的氣勢所凝固,眾僧人麵露驚恐之色,枯榮禪師微微皺眉,雙手合十,口中默念經文!
無力助陣的他為蘇信兩人祈禱。
“姐夫,快些躲開!”
麵對鳩摩智的強攻,憐星毫無懼意地大喊一聲,隨後用力將蘇信推開,攥緊的拳頭散發出溫潤如月光般的氣息,向著鳩摩智所構建的地獄之勢橫擊而去。
就在憐星行動之時。
蘇信倒數到“一”的刹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鳩摩智,身體陡然一僵。
頃刻間。
他所營造出的無間氣勢土崩瓦解,如破碎的玻璃般崩散,化為點點猩紅光芒。
那煞氣森然的三頭六臂。
也隨著無間地獄的意象一同消散。
鳩摩智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臉頰時而血紅一片,時而蒼白如灰。
他渾身的筋脈,仿佛正遭受著烈火烹油般的劇痛。
更糟糕的是。
丹田中的赤陽真氣此時已不受控製,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血氣上湧,頂得他雙眼泛紅,七竅中不斷有鮮血噴湧而出。
不僅如此。
鳩摩智全身上的皮膚下,毛細血管紛紛爆碎,鮮血瞬間染紅了他那莊嚴的僧袍。
上一秒還氣勢恢宏的他。
此刻如同被隨手丟棄的塑料袋,“啪唧”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渾身是血。
天龍寺內眾人見狀,皆是一驚。
憐星出拳的動作也是一僵,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就這?還真讓姐夫說對了,這大和尚雷聲大雨點小!”
憐星和邀月一樣。
一旦出手,若非特殊情況,絕不容情。
此刻,鳩摩智滿身是血地摔在地上,
已毫無反抗能力,可憐星在愣了一瞬後,她依舊毫無憐憫之心的,出拳朝著地上的鳩摩智攻去。
連玉娘子爆種後都攔不住的肉身力量。
憐星這一拳若打實。
鳩摩智定會被碾成肉餅,甚至爆成血霧。
隻見憐星拳頭上散發著明月宮功法的波動,空氣中蕩開幾道若隱若現的波紋。
其拳力之重可見一斑!
鳩摩智那麼有意思的人。
蘇信可不想讓他就那麼死了。
那麼隨意的死在憐星的手裡,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趕忙大喊:“二宮主,手下留情,且饒他一命!”
若是換邀月在這裡。
就衝鳩摩智剛才露出了殺意。
有蘇信求情,她也斷然不會留鳩摩智性命。
本性柔軟一些的憐星。
雖不明白蘇信為何替鳩摩智求情,但聽到蘇信呼喊,為了跟姐夫處好關係,她還是利用移花接玉之術。
將即將打出的勁力轉向空中。
憐星出拳瞬間,空氣被吹出刺耳爆鳴,一聲如驚雷般的空爆響起,震得眾人耳朵生疼。
就連天龍寺近處幾間房屋的屋頂都被這拳風掀飛出去。
飛出的瓦片在衝擊之中粉碎!
蘇信瞪大了眼珠子。
龜龜憐星這一拳,堪比一顆小型榴彈炮爆炸了吧!!
動靜之大連邀月都聽見了!
往天龍寺急來的她,俏臉越發的冰冷!起來。
“是憐星嗎?”
“她為什麼也在!??”
天龍寺內塵土飛揚。
眾人望著氣息奄奄的鳩摩智和收手的憐星,皆是滿臉震驚。
枯榮禪師雙手合十,嘴角抽搐。
一眾天龍寺的和尚心裡狂喊。
“我們寺裡到底來了兩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毀了那多屋頂,得多少香火錢才能複原啊!”
不管這些和尚心裡怎麼想的。
憐星散去功力。
玉化的雙眼很快回歸的來了本色,烏黑如寶石般亮亮的。
她退到了蘇信身旁,背著小手好奇道:“姐夫,這大和尚作惡多端,為何饒他?還有姐夫你是怎麼樣知道他會走火入魔的?未卜先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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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修煉的是缺少第七層的小無相功,小無相功前六層雖精妙,算得上頂尖神功。
但因缺第七層而不圓滿。
功法破綻極大。
蘇信借助三根天龍香,修煉了小無相功第七層,雖然還未至臻圓滿但也夠用了。
剛才與鳩摩智戰鬥中。
他憑借小無相功和移花接玉兩門神通,很容易就看穿了鳩摩智功法的要害之處。
知道鳩摩智是個不動聲色不回頭的。
蘇信不動聲色,暗中以完整的小無相功引動鳩摩智體內殘缺的功法。
使鳩摩智身體瀕臨極限卻渾然不知。
等到了鳩摩智走到懸崖邊上,外強中乾之際。
蘇信用故意言語羞辱。
激得鳩摩智急切施展七十二路少林絕技,強行推動少林結界,如此一來,鳩摩智走火入魔便不足為奇了。
其中緣由太過複雜。
說起來太過麻煩。
蘇信於是簡單地以一句“我神機妙算”應付完憐星後,接著說道:“至於為什麼不殺他。大輪明王不過是偏執了些,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而且他能修行到如今的境界也頗為不易,就這麼殺了,著實可惜。”
憐星眨了眨眼睛。
總感覺蘇信是在逗自己。
她道:“姐夫原來是這樣大度之人嗎?我一直都以為姐夫的睚眥必報的狠辣之徒呢,看來是我一直錯怪姐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