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走了,頭也不回地走進雨幕深處。
蘇信隻覺心口像是塞著團燒紅的鐵球,堵得幾乎要炸開,戾氣順著毛孔往外滲。
恨不能把自己的胸膛刨開。
通通氣爽快一下!
走到玉娘子身邊,他硬生生將斷成三截的手指掰回四根,剩下兩根手指骨頭都碎了,掰不回去。
他隨手纏上布條,很快就被滴血的指尖浸濕了。
在張箐身旁蹲下。
“彆哭了。”蘇信壓著怒火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石板,“讓我看看。”
張箐慌忙抹淚讓開。
蘇信仔細查看一番。
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玉娘子經脈寸斷,為其重鑄的經脈太過於脆弱。
因劍氣反噬堵塞的經脈如亂麻。
隻要重新疏通就沒事了。
找了個避雨的地方。
蘇信吞了兩顆續命丹藥,運起先天九陽功時為玉娘子療傷,雙臂傷口的血珠順著肌肉紋路往下淌,上身的傷口也是一樣猙獰。
憐星覺得現在的情況跟自己脫不開關係,如果自己不撒謊,可能事情還不至於這樣,自覺對不起姐姐與姐夫。
她伸出小手,想要渡氣給蘇信贖罪。
指尖剛觸到蘇信肩膀。
便被蘇信周身煞氣震得倒退半步。
“你又想要乾什麼!”他怒聲吼道。
憐星眼眶驟紅,喉間滾過哽咽:“姐夫……是我錯了……我不該騙姐姐……”
憐星嚶嚶地哭著,哭得很是傷心。
蘇信:……
其實他心裡明白。
事情走到這一步是遲早的。
以邀月那高傲的性子,以及強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本就不可能與其他女人和諧共處,更不可能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就算沒有憐星。
他們也會走到這一步。
憐星隻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要是能強過邀月,就是綁也能把邀月綁在身邊!
既然如此,怪憐星又有什麼用呢?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自己沒本事,還把氣撒在一個女人身上,也難看了。
不如抓緊時間提升實力。
趕緊找到嫁禍邀月的小玉燕。
等能打過狗女人後,事情自然就不是她一個人能說的算了。
蘇信冷靜了下來,對憐星說道:“抱歉,我剛剛情緒沒控製住,你彆往心裡去。”
憐星噙著眼淚搖了搖頭,坐到蘇信身邊,弱弱地說:“姐夫,我來幫你。”
蘇信道:“你不用幫我。玉娘子這點傷勢我能撫平。”
憐星以為蘇信還在生氣,剛要癟著小嘴,就聽蘇信又道:“你現在趕緊去找你姐姐,我很擔心她,你去陪在她身邊,幫我好好看著。”
憐星也很關心姐姐。
也想去找邀月。
但更多是害怕,她有些猶豫地問:“姐夫,你說姐姐現在會想見我嗎?我這時候去找她,她會不會覺得煩?”
蘇信輕聲開導:“放心你們是親姐妹,這世上她是唯一的親人,你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和你姐姐在昆侖時,好幾次聽見她睡著時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