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向問天,向兄弟?”
任我行驚訝地看向向問天。
“是我啊,教主。”
向問天說完,忽然如一陣風一般,猛地蹬地而起,從黃鐘公手中搶過鑰匙,而後再一踏地麵,轉身如雷般飛至吊在湖中央的鐵牢前。
將鑰匙遞給籠中的任我行。
“教主,我來救你了。”
被關在這地牢裡十年之久的任我行。
眼中有金芒閃過。
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此事,記你一功。”
他從向問天手中接過鑰匙。
自由就在眼前,被囚禁了這麼多年的任我行,二話不說,噔噔噔幾下,便將自己手上、腳上、身上所帶的鐐銬通通解開。
向問天道:“教主,我這就把這鐵欄給你劈開。”
說著,向問天便要拔出長劍。
還不等他拔出長劍。
任我行叫道:“何必這麼麻煩?你先退開。”
向問天剛退開。
就見解去渾身枷鎖的任我行,雙手握在那小臂粗的鐵欄之上,隨著他一聲如虎嘯般的怒吼。
渾身湧動的真氣爆發。
隻聽啪哢一聲,整個鐵籠子竟被他徒手崩裂。
“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如雷貫耳。
震得這水牢裡中央的寒潭掀起數丈高的浪濤,浪濤化作雨霧,又隨著他渾身狂暴的真氣震碎成點點水珠與水汽,紛紛零落。
當漫天雨霧散去。
任我行已來到眾人麵前。
一身氣勢瘋狂暴漲。
震得黃鐘公、丹青生等人連連後退,紛紛低下頭,不敢看他一眼。
此時任我行的心思全在任盈盈身上。
看著垂淚的女兒。
他伸出蒼老的手,想去觸碰,卻又猶豫。
任盈盈卻一把抓住他的手掌,落淚喊道:“爹爹!我終於找到你,終於又見到你了!”
任我行握著她的手。
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酸楚,歡喜至極地道:“好,好!是爹的錯,是爹不好……”他揚起手替女兒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看著任盈盈的麵容。
哈哈笑道:“不錯不錯,跟你娘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的盈盈也長得出落得越發漂亮了,跟你娘年輕時一模一樣。”
回想起發妻。
任我行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儘。
身上散發的氣勢愈發冰冷狂躁。
東方不敗篡權奪位,將他關在這不見天日的水牢幾十年,還害死了他的妻子。
他雙眼幾乎要噴出利芒。
恨道:“東方不敗,我與你勢不兩立,定要取你首級!”
向問天趕忙道:“教主,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那東方不敗苦練《葵花寶典》多年,如今一身武藝已臻化境,其武藝之強,整個黑木崖無人能及,也無一人知曉,此事需從長計議啊。”
任我行卻狂傲又自負地冷哼:“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以為我在這地牢裡關了這麼多年,就隻知道睡覺嗎?”
說話間。
他已注意到黃鐘公、禿筆翁等人正悄咪咪地往牢籠外退去。
當即冷笑一聲,將任盈盈拉到一旁。
任我行道:“就讓你看看,我這些年在牢籠中鑽研了不少武學,自感境界早已遠勝從前,隻是許久未曾動手,不知道到底為何,正好這裡有幾個人,就讓他們來給我試試手吧。”
聽聞任我行此言。
黃鐘公、丹青生和禿筆翁三人魂都快要從身體裡嚇跑了,向著房門口狂奔而去。
此時他們離任我行已有四五丈遠。
原以為這麼遠的距離。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已是夠不到了,正要奪門而出之際,三人腳下卻同時一頓。
隻覺得背後像是被拴了一根繩子一樣。
再難以往前走一步。
功力最弱的丹青生更是整個人往後一仰,向著任我行抬起的手掌倒飛了過去。緊接著是禿筆翁,而後功力最強的黃鐘公也不過抵擋了片刻。
便扛不住了。
也倒飛著向任我行飛去。
在這倒飛的過程中,三人便感覺到自己的內力不僅在流失,就連血氣也一並都在被奪走。
黃鐘公急著就要喊蘇信救命。
然蘇信早就答應過要在任我行手上保住他們一命,又怎會食言?
不等三人求救,蘇信已然行動。
就當任我行將三人吸到麵前之際。
蘇信已將趙敏安置在一邊,飛身到任我行身側。
隻聽“嘭”的一聲。
他飛腳而起,將任我行施展吸星大法的左手踢開,打斷了吸星大法。
黃鐘公三人身上的吸力驟然消失。
重重落下,掉在湖水裡麵。
任我行早就察覺到蘇信是個高手。
一直防備著他。
左手剛被踢開之際,他已回身一轉,右手如龍爪般向蘇信麵門抓去,同時掌心之中真氣飛旋,形成一道猶如黑洞的渦流。
湧出一股吸力。
纏住蘇信的身體,似要吸食他的真氣。
任盈盈大驚,趕忙喊道:“爹爹,快住手!”
向問天也急忙喊道:“蘇兄弟是我們的人,是他打敗了黃鐘公幾人才得來鑰匙救您的!”
任我行雖狂暴自負、行事暴戾。
卻也是江湖上少有的講信義之人。
一聽是蘇信救了自己,他掌中吸星大法凝成的渦旋當即消散,驟然收去抓向蘇信的掌力,退了開去。
蘇信沒被任我行吸走內力。
反倒有些可惜。
任我行隨即抱拳道:“先前還以為閣下是黃鐘公請來對付我的幫手,沒想到原來是自家朋友,還救了我一命。還望蘇兄弟不要見怪。”
蘇信道:“任教主剛重獲自由,又不認得蘇某,不知者無罪,哪有什麼好見怪的。”
任我行哈哈一笑。
瞥了黃鐘公三人一眼,對蘇信道:“蘇信兄,且等我將這幾個仇人殺乾淨,到時再與你痛飲幾杯。”說著,就要朝黃鐘公三人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