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信這般輕易地使出一陽指。
縱使性子穩如聖壇泉水的一燈大師,此時眸子裡也很難不泛起驚訝的漣漪。
隻見蘇信抬指間打出的指力。
已經遠遠超過了枯榮寺枯榮大師還有天龍寺的四位本字輩高僧,雖不如自己這般已將一陽指練到第一品境界。
但最少也有著二品左右的水準。
蘇信不僅橫練無雙,真氣深厚,現在還會一陽指的功夫,一燈大師此時忍不住問道:“蘇施主這一陽指從哪裡學來的?莫非是我天龍寺的俗家弟子?可貧僧怎未聽過蘇施主的大名?”
見一燈大師還不知道雪嶺上。
朱武連環莊的事。
蘇信笑道:“說來,我與一燈大師還算是有一段緣分。”他把朱、武兩家,也就是一燈大師徒孫輩後人,被原先昆侖派勾結衛家,陷害事情說了一遍。
如今身為昆侖派的掌門。
蘇信自然要為曾經的昆侖派負責。
他帶著幾分歉意道:“昆侖派此前做的事頗有些令人不齒,確實冒犯了大師門下弟子。不過現在昆侖派在我的整頓之下,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另外,大師徒孫輩的朱、武兩家後人,此時也已在我昆侖派中擔任長老之職。”
聽完這番前因後果之後。
一燈大師笑了。
在整個金庸武俠中,一燈大師可以說是最沒有江湖門戶之見的人,也是最能將武學看得開的人,所以他能跟王重陽互換武學,各自習得先天功與一陽指。
見蘇信跟自己徒孫輩的朱、武兩家有如此緣分,還從他們那裡學得了一陽指與先天功,一燈大師不僅沒有半分怒意。
反而嗬嗬笑道:“真是一段奇緣,妙不可言啊!”
蘇信追問道:“大師,我這一陽指,能否助您一臂之力,救好我家娘子?”
“當然可以。有蘇施主相助,自當無礙。”
見蘇信著急。
一燈大師也不多說,便讓陪在身邊的朱子柳找一片靜室,而後對蘇信道:“蘇施主,咱們這就帶著這位女施主過去。”
蘇信抱著玉娘子。
跟著一燈大師來到靜室中。
一燈大師對守在門外的朱子柳道:“這三日,我與蘇施主需全力救治這位女施主,期間不能遭受半點打擾。接續任督二脈並非小事,若是有一點差池,不僅這位女施主要殞命,貧僧與蘇施主也要遭受反噬。你且在門外守好,千萬不要讓人靠近。”
朱子柳抱著鐵扇,抱拳稱是。
聽聞這般凶險。
張箐、慕容九乃至黃蓉都有些擔憂,尤其是張箐,她拉著蘇信的衣袖,擔憂地喊著“爹爹……”
蘇信笑道:“放心吧。”
見張箐還拉著自己的袖擺不願鬆手,蘇信又拍拍她的腦袋道:“好了,放我保證,等三天之後,你又能跟你娘親撒嬌了。”
張箐稍稍壓下擔憂,慢慢退到門外。
在密室門關上時。
她補了一句,“我也要跟爹爹撒嬌。”
蘇信大笑,心道:怪不得都喜歡女兒呢,有那麼個小棉襖確實不錯。
待到靜室門關上。
張箐也沒離去,親自守在密室之外。
慕容九自小跟張箐一同長大,又跟玉娘子極親,知曉裡麵正在救治玉娘子。
也守在了門外。
兩人都守著,黃蓉便也跟著。
朱子柳見狀笑道:“三位姑娘,這裡有我就行。你們在這枯守三天,可是枯燥得很。如今江南風景如畫,你們且出去轉轉,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聽朱子柳這話,言語間似乎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
張箐瞥了他一眼。
而後對身畔的慕容九說:“表妹,露一手給他瞧瞧。”
慕容九聞言。
當即握住張箐腰間的長劍。
抽劍揮出。
隻見劍光閃爍之間,一丈外的一棵老樹便在劍光中被劈成兩段,切口之處凍結出一片冰霜,光滑如鏡,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冷光。
見此情景。
朱子柳有些傻眼,當即閉了嘴,默默站回一邊守著。
靜室之中。
一燈大師與蘇信商定了救治之法。
將玉娘子安置在兩人中央,讓她盤膝而坐。兩人一左一右,準備同時一陽指力幫她重新接續斷裂的任督二脈。
救治前害怕出什麼意外。
蘇信從憐星給他的隨身藥包中掏出兩瓶丹藥,一瓶放在自己身邊,另一瓶則交給一燈大師道:“大師,這些藥都是補充真氣的最佳之藥,這三天不知要消耗多少功力,您且收下。”
一燈大師也不推辭。
接過丹藥放在身邊,道了聲“好”。
而後便與蘇信按照先前商定好的經脈運行路線,一左一右同時將一陽指力隔空打入玉娘子斷裂的任督二脈之中。
開始幫她接續經脈。
時間一點點流逝。
另一邊,整個胯骨都被打碎的陸展元,在一燈大師的救治下雖留了一口氣,卻被幾個家仆背著逃出陸家莊,朝著江南最有名的一處醫館跑去。
陸展元卻忍著身下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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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眼怨毒道:“不要去醫館!去太湖歸雲莊,去我堂兄那裡!”
背著他的幾個家奴勸道:“莊主,還是先去醫館保住性命吧!太湖太遠了,再耽擱下去……”
可陸展元已被恨意衝昏了頭腦。
此事過後。
他和何沅君的婚事黃了,再想找李莫愁也沒了可能,更重要的是,陸家莊的名聲在江南乃至天下徹底臭了,偌大的家產也毀於一旦。
對蘇信恨入骨髓,陸展元隻想報仇。
歸雲莊是他堂兄陸乘風的居所。
他這位堂兄陸乘風早年師承天下五絕之一的東邪黃藥師,手下還帶著數百人的太湖水匪,這些人武功都不低。陸展元心想,自己要報仇,隻能去投奔堂兄。
他咬牙切齒道:“快帶我去歸雲莊!隻要送到地方,我給你們每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幾個家奴看到他掏出的銀票。
眼中發亮,便不再勸說,依著陸展元的吩咐,攔路搶了一輛馬車。
帶著他向歸雲莊跑去。
從當天下午一直跑到第二天天色大亮的辰巳時點時,距離歸雲莊已不足半日路程。
這幾個奴仆正坐在一旁。
喝點水、啃點乾糧歇息。
就在這時,歸雲莊方向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馬,為首開路的是一個頗為俊朗的少年,看起來20歲左右,身材挺拔,氣度不凡。
後麵眾人的護衛中則有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