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將最後一個儲物袋係在自己腰間,滿意地拍了拍:“這個嘛,陸哥哥就笑納了。”
隨後陸安意念一動,背後的龍象和巡天瞬間消失不見,頓時一身輕鬆。
四個二世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當被當麵瓜分,心都在滴血,紅著眼怒視二人:那是我的!我的寶貝!天殺的強盜啊!
一身輕鬆的陸安朝車廂裡四個麵如死灰的“粽子”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坐穩了,帶你們去個好地方長長見識!”隨即猛地一揮馬鞭!
“駕!”
馬車如離弦之箭,加速朝著蒼茫的塞北大地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在陸安來時的官道上。
一群氣息陰冷、身著黑色勁裝、仿佛融入陰影中的武者,正沿著陸安入京的路線,如獵犬般仔細搜尋打探。為首者身形瘦高,麵容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氣之中,氣息幽深詭譎,仿佛來自九幽深淵,令人望之生寒。
無名酒肆旁。
方年眉頭緊鎖,看著這群不速之客:“萬靈幽穀的陰耗子?衝著老夫來的?”
為首的黑衣人目光如毒蛇般掃過,徑直走到櫃台前,“啪”地一聲將一幅畫像拍在桌上,聲音嘶啞冰冷:“這個人,見過沒有?”
方年瞥了一眼畫像——正是那個背著長刀的年輕人!他心頭一跳。
黑衣人敏銳地捕捉到方年那一瞬的細微反應,發出一聲陰冷的嗤笑:“看來是見過了。說,他去了哪裡?”
店小二祁順安連忙上前,點頭哈腰,語速飛快:“回稟貴客!這人帶著個小女娃,往東邊去了,看方向是進帝京了!之後去了哪兒,小的和掌櫃的真不知道啊!”
黑衣人閉上眼,一股無形的陰冷精神力掃過酒肆,片刻後睜開:“不錯,心緒平穩,沒有說謊。”
隨後來人收起畫像,眼中殺機畢露:“走!去帝京!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敢傷少主的狂徒揪出來!”
話落,黑衣人帶著屬下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官道儘頭。
祁順安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師父,這幫地溝裡的耗子找那小子乾嘛?尋仇?”
方年麵色沉靜,淡淡道:“收拾東西。”
祁順安一愣:“啊?收拾東西?咱又沒暴露,跑什麼?這一跑不是更顯得心虛……”
方年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是你收拾東西。立刻出發,找到那小子,把萬靈幽穀追殺他的消息告訴他,讓他小心。”
祁順安頓時苦了臉:“師父,這又不關咱的事……您老人家何必……”
方年眼皮都沒抬:“不去?行,那就逐出師門。”
祁順安一蹦三尺高:“彆彆彆!師父!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他哭喪著臉,“可我這盤纏……”
方年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哦,那你的彩禮錢,扣五百兩。”
話音未落!
“嗖——!”
一陣風刮過,櫃台前已沒了祁順安的身影,隻有他焦急的餘音在酒肆梁間回蕩:
“師父您老保重!等我好消息!!”
另一邊。
半月疾馳,風塵仆仆的馬車,終於駛入了塞北地界。
仿佛瞬間跨入了另一個世界。凜冽純淨的寒氣撲麵而來,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剔透的冰藍色。極目望去,並非想象中的死寂荒涼,反而充滿了奇異而壯麗的生機。無數冰藍色的植物頑強地紮根在凍土或岩石縫隙中,它們形態各異,有的如同巨大的冰晶珊瑚,有的如同覆蓋著霜花的藍色荊棘,有的則伸展著晶瑩剔透、脈絡分明的葉片,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光暈。看似被永恒冰封,卻又在冰層之下,在呼嘯的寒風中,湧動著磅礴的生命力量,以一種決絕而絢爛的姿態,詮釋著生命的堅韌與壯美。
這瑰麗奇絕的塞北風光,讓掀開車簾的陸安也為之震撼,心胸為之一闊。
車廂裡,四個裹著厚厚皮毛毯子依舊凍得嘴唇發紫、瑟瑟發抖的世家子,透過縫隙看著眼前這冰封絕域般的景象,心裡卻浮現了一縷難以抑製的喜色。因為拒妖關在南邊,那裡聽聞經年潮濕毒瘴不斷,根本不會是眼前這般壯麗!
嘶~
透過縫隙鑽進車廂的刺骨冷意讓四人輕嘶出聲。
給他們掖了掖毯子角的林籬,看著他們那副慫樣,撇了撇小嘴,小聲嘟囔道:“真沒用!這點冷氣都受不了,還當什麼紈絝子弟……”
四人聞言,對裹得像個圓滾滾小雪熊、隻露出小半張紅撲撲臉蛋的林籬怒目而視,心中悲憤咆哮:我們隻是星熠境!不是寒暑不侵的禦虛境高手!你自己穿得像個球,當然不怕冷!
就在這時,車廂外傳來陸安清朗而帶著一絲振奮的聲音:
“到了!”
這聲音如同天籟,讓四個凍僵的“粽子”精神一振,眼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這麼冷的地方,怎麼可能是拒妖關!這家夥一定是劫財保命!狐假虎威!
然而,陸安的下一句話,徹底將他們打入絕望的冰窟:
“等咱們跟鐵城主打個招呼,就能直接回拒妖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