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抬頭望去,隻見嚴青一身灰褐短打,腰間懸著定國公府的銅牌,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五、五千兩?!”花娘驚得手中的團扇都掉了,“這位客官,您不是開玩笑吧?”
嚴青冷冷掃了她一眼:“我家世子爺,會跟你這種人開玩笑嗎?”
“世子爺?”
“那位好像是定國公世子的貼身侍從!”
“什麼?裴臨淵那樣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天哪,他竟為了一個花魁豪擲千金......”
沈淩瑤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二樓雅間——
珠簾後,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站起。
裴臨淵一襲玄色錦袍,玉冠束發,俊美的麵容在燭光下如冰雕般冷峻。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台下眾人,目光最後落在沈淩瑤身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四目相對,沈淩瑤渾身發冷,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裴臨淵的計劃!
從始至終,他都在暗處看著她的窘迫,看著她的屈辱,直到最後一刻才出手。
嚴青冷聲道:“將人換好衣服送過來,世子爺要帶走。”
花娘連忙賠笑:“這、這不合規矩,咱們向來隻賣初夜……”
嚴青拍了拍手,身後幾個隨從抬出來一個沉甸甸的木箱。
箱蓋打開,白花花的銀錠晃花了眾人的眼。
裴臨淵冷笑一聲:“現在,合規矩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青樓瞬間噤若寒蟬。
……
馬車內,沈淩瑤裹著裴臨淵扔給她的鬥篷,縮在角落一言不發。
“怎麼?”裴臨淵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語調輕浮,“不謝謝本世子救你出火坑?”
沈淩瑤的臉陰沉的可怕,她微微抬眼看向他,目光燃起怒火。
“救我?世子爺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咬牙切齒,胸膛起伏:“把我扔進那種地方,又突然出現將我買走,你以為我就該對你感激涕零嗎?”
裴臨淵眸光一沉:“若非如此,如何能讓你名正言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的話。
沈淩瑤的手火辣辣地疼,這一巴掌她用儘了全力。
裴臨淵俊美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清晰的指痕,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馬車內死一般寂靜。
沈淩瑤渾身發抖,凶狠地瞪著他,可屈辱的眼淚卻如決堤般落下。
“裴臨淵,你和沈家那些人一樣讓我惡心!”
裴臨淵靜靜看著她崩潰的模樣,舌尖頂了頂被她打過的臉頰,勾唇冷笑。
“解氣了?”
他抬手,拇指擦過她臉上的淚痕,嗓音低沉暗啞。
“從今晚起,你不再是尚書府千金沈淩瑤,而是定國公世子重金買回的去的暖床婢,默瑤,記住了嗎?”
沈淩瑤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屈辱、憤怒、恨意......所有情緒堆積在胸口。
她再次抬手打去,卻被裴臨淵輕鬆扣住手腕。
他低笑:“看來這三天的苦頭,還是沒讓你學乖。”
沈淩瑤氣得不輕,用力掙開手,狠狠瞪著他。
眼前的男人,俊美不凡、溫潤如玉,可骨子裡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