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沈月薇醒了!”
裴臨淵與沈淩瑤同時變色。
“還有……”侍衛咽了口唾沫,“郡主方才帶人闖入了您的書房,現在正往地牢來!說是要……要親手處決謀害裴家小姐的凶手!”
火把的光映在裴臨淵眼中,像兩簇跳動的鬼火。
他突然解開沈淩瑤的鎖鏈,將她推向暗處一條狹窄通道:“你先走。”
沈淩瑤踉蹌兩步,難以置信地回頭。
“彆讓我說第二遍。”裴臨淵拔出佩劍,背對著她擋在通道口。
“記住,你的命是我的。在那之前,彆死在彆人手裡。”
……
暗道的黴味嗆得沈淩瑤喉嚨發癢。
她扶著濕滑的石壁前行,每走一步,腳踝上的鐵鏈刮擦聲都在幽閉的通道裡回蕩。
裴臨淵最後那句話像烙鐵般燙在她心上。
“你的命是我的”。
拐角處透出一線微光,沈淩瑤眯起眼,發現那是通往秋瀾苑後廚的暗門。
推開門的一瞬,冷月清輝灑在她蒼白的臉上。
遠處傳來嘈雜人聲,火把的光亮在國公府各處遊動。
“搜!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永嘉郡主尖利的聲音刺破夜空。
沈淩瑤蜷縮在柴堆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本該趁機逃出府去,可雙腿卻像生了根。
裴臨淵還在那地牢裡……永嘉郡主若是找不到她,會不會為難他?
而且,就算她逃出定國公府也是戴罪之身。
總不能背負著母親的命案,又被一個謀害沈月薇的罪名。
“不行……”她咬破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我得回去。”
……
地牢內,火把劈啪作響。
裴臨淵的劍橫在通道入口,劍刃映著永嘉郡主蕭玉璃扭曲的俏臉。
“讓開!”
她朱紅裙裾掃過肮臟的地麵,金線繡鳳的袖口沾上了牢牆青苔。
“那賤婢害死清婉,又毒害沈二小姐,臨淵哥哥還要護著她?”
裴臨淵肩背筆直如鬆,絲毫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郡主深夜帶兵擅闖國公府地牢,可有聖諭?”
蕭玉璃精致的麵容閃過一絲猙獰:“我乃皇上親封的永嘉郡主,抓一個逃犯還需要聖諭?”
她突然上前一步,塗著蔻丹的指甲幾乎戳到裴臨淵鼻尖:“還是說……臨淵哥哥與那賤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莫不是你指數她乾的?”
蕭玉璃這麼說,無非是想逼裴臨淵低頭。
可她卻根本不了這個男人。
“郡主慎言。”裴臨淵聲音冷得像冰,“若無實證,便是汙蔑朝廷命官。”
“證據?”
蕭玉璃尖笑一聲,從袖中甩出一封信箋。
“這是從沈淩瑤房中搜出的密信!上麵清清楚楚寫著要竊取你書房中的北疆布防圖!”
她湊近裴臨淵,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