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淵大步走向裡間軟榻,將她扔在錦繡堆裡,隨即覆身而上。
“既然學得這般用心。”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她腰間係帶。
“不如讓為夫考校一番?”
沈淩瑤掙紮著要起,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裴臨淵的唇幾乎貼上她耳垂:“昨夜那香膏還剩半罐,阿瑤想不想……物儘其用?”
窗外傳來丫鬟們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沈淩瑤知道明日府中又該流傳新的風流韻事。
她半推半就地任他解開衣帶,卻在裴臨淵情動時忽然咬住他肩膀。
“呃……”
男人吃痛抬頭,對上她狡黠的眼睛。
“世子輕些。”她撫著他肩上滲血的牙印,“昨日的到現在還疼著呢……”
這句話像火苗落入乾柴。
裴臨淵眸色驟深,掐著她腰的手卻當真放輕了力道。
沈淩瑤在沉淪前的清醒刹那想。
這場戲,她演得愈發得心應手了。
……
翌日。
鬆鶴堂內,青瓷茶盞碎了一地。
沈淩瑤剛踏進門檻,一片碎瓷就擦著繡鞋尖飛過,在裙擺上濺開幾滴茶漬。
“我雖然不熟裴家嫡女,可我到底是定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到底有哪裡配不上他一個莽夫?”
裴玉嫣一改往日溫婉清冷的模樣,正氣得漲紅了臉。
“那謝沉戟竟然敢對我挑三揀四?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老夫人王氏端坐主位,手中佛珠撚得飛快。
沈淩瑤不動聲色地掃過屋內。
五小姐裴玉蓉縮在角落,手裡絞著條水紅色帕子,腕間珊瑚手串隨動作若隱若現。
“三小姐慎言!”
林姨娘嘴上嗬斥女兒,眼睛卻直往老夫人臉上瞟。
“謝將軍掌北疆三萬鐵騎,你二姐姐沒福氣,這婚事本就該輪到你,如今也由不得他挑,你莫要生氣,咱們再好好商量……”
“商量什麼?人家都明說了沒看上我!”
裴玉嫣憤怒不已,突然指向裴玉蓉:“五妹妹整日念叨想嫁個英雄,如今終於輪到你了,想必你此刻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被點名的裴玉蓉渾身一顫,珊瑚珠子嘩啦作響。
沈淩瑤注意到她耳根泛起可疑的紅暈。
心中猜測,這位五小姐恐怕早就見過那位謝將軍。
“胡鬨!”
老夫人龍頭拐杖重重杵地。
“謝家與裴家聯姻那是你們祖父定下的,可他們要娶本就應該是嫡女,如今嫡女死了,我們也不願放棄聯姻將軍府,可用庶女搪塞,本是我們理虧,若強行逼他,豈不是……”
老夫人心裡也很為難。
沈淩瑤正欲悄聲退至一旁,老夫人卻突然抬眼:“瑤丫頭,過來。”
滿屋目光頓時如箭矢射來。
沈淩瑤垂首上前,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晃。
那是昨夜裴臨淵親手係上的,裴家兒媳才有資格佩戴的青鸞佩。
王氏瞥見後,眼底閃過一抹怨毒,不由攥緊了拳頭。
老夫人摩挲著茶蓋。
“阿瑤,你來說說,謝將軍為何挑剔玉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