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審訊特有的壓迫感。
林楓微微皺眉，回憶道：“警官，我說過了，我確實在半夜迷糊中聽到過一陣類似重物落地的悶響，但持續時間很短，當時太困了，沒在意，更沒看時間。”
“好。”趙警官俯下身，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幾乎與林楓臉對臉，眼神銳利如刀。
“那你有沒有出去查看？或者，有沒有人來找過你？”
林楓坦然直視他，沒有絲毫閃躲：“沒有。我睡得很沉，直到敲門聲才醒。”
趙警官盯著林楓的眼睛看了足足十幾秒，似乎想從中找出破綻。
然後，他示意旁邊的警官遞過來一張照片。
“認識她嗎？”照片上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
林楓仔細看了看，搖頭：“不認識。沒見過。”
“這裡你們第一麵嗎？”趙警官拿出那種電梯截圖。
“是的，你已經問我第三遍了警官，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林楓笑道。
他對麵還是趙警官和那位沉默的警官。
林楓已經將昨晚的經曆複述了很多遍，不明白為何還要滯留。
趙警官敲了敲桌子站起身，拿出一個文件。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林楓，彆浪費時間了。”
“把剛才說的，在這份筆錄上簽字確認。”他將一份文件推到林楓麵前。
林楓拿起文件，習慣性地逐行審閱。
前麵的內容確實是他的口供，但翻到最後一頁簽名處，他眉頭皺緊了——簽名欄上方，赫然留著一大片刺眼的空白區域。
“警官，”林楓放下筆，語氣冷靜，“這份筆錄格式不對吧？簽名欄前麵留這麼多空白，不符合規範。而且，”他指了指牆角關閉的執法記錄儀，“詢問全程記錄儀都關著，這程序合規嗎？”
趙警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猛地一拍桌子：“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簽你就簽！簽了字，馬上就能走人！”他站起身，手有意無意地按在了腰間的警棍上，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旁邊一直沉默的警官歎了口氣，低聲勸道：“林先生，簽了吧，走個程序而已，簽完大家都省事。”
林楓不為所動，直視趙警官：“省什麼事？掩蓋你們違規辦案的事嗎？我不會簽這種有問題的文件。”
“敬酒不吃吃罰酒！”趙警官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猛地一步上前。
狠狠抓住林楓的肩膀，用力將他摁在桌麵上！
林楓猝不及防，手臂和胸口被冰冷的桌麵硌得生疼。
“你這是乾什麼！”林楓掙紮，但對方力氣很大。
“乾什麼？教你懂規矩！”趙警官一手死死壓住林楓的背。
另一手揚起，作勢要打，但最終隻是用拳頭狠狠砸在林楓旁邊的桌麵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他湊近林楓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寒意：“小子，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不簽字？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兒‘休息’個幾天幾夜？你受得了嗎？”
林楓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後背被壓製得火辣辣地疼。
他不再掙紮，隻是用那雙平靜得可怕的眼睛，死死盯住趙警官近在咫尺的臉，要將這張臉刻進腦子裡。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詢問室的門被“嘭”地一聲大力推開！
“住手！”一聲威嚴的厲喝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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