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再拐過一個丁字路口,牛宏就將踏上返回牛家屯的大路。
恰在此時,
他的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渾身微微戰栗。
難道是重生歸來,自己的第六感增強了,提前預知了前方有危險?在給自己示警,還是天氣寒冷心裡產生的錯覺、幻覺?
牛宏停下腳步,大腦在快速的思考著、分析著。
無論是哪種原因,這種感覺都讓他感到極度的不舒服,而且越來越強烈。
牛宏暗說一聲不好,猛地轉身向著來的方向發足狂奔,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前方的那個丁字路口。
同時,心思一轉,一件防彈背心被他套在了身上。
道路的右前方有片密林,隻是路上布滿了積雪。
牛宏已經顧不了太多,向著密林狂奔。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受到了重重一擊,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跌倒在厚厚的積雪上,壓出一個深深的人形雪窩。
“我日他祖宗,敢打老子的黑槍。”
雖然穿了防彈背心,但是子彈所帶來的巨大衝擊力,還是讓牛宏感到後背一陣劇痛。
他趴在雪窩裡沒敢動彈,齊膝深的積雪淹沒了他的身形,使他完美避開了對方的二次槍擊。
一動不動,也給了對方已經擊殺了自己的錯覺。
此刻天光昏暗,時間雖然隻是下午三點多鐘,可是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人的視線能看到的距離越來越近。
“瑪德,幸虧提前穿上了防彈背心,不然,今天還真就被人打黑槍打死了。
不用猜,一定是下午和自己發生衝突的那些人乾的。
那位好心的老人的告誡果然不虛,這幫癟犢子玩意兒還真是膽大妄為,作惡是不擇手段啊!”
牛宏一邊判斷著目前的形勢,一邊心思一轉,從軍火倉庫中取出帶有遠紅外夜視功能的軍用頭盔戴在頭上,雪地吉利服也被他裹在了身上。
隨後便悄悄地向前爬去,身後留下一條深深的雪溝。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一陣急促而散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跑了過來。
說是跑,其實比走也快不了多少。
伴隨著腳步聲,還有被特意壓低了的交談的聲音。
“四哥,我看他倒下後再沒動彈,應該是死了。”
“嗯,我也看到了,老規矩,如果從他身上搜出油水,分你兩成。”
“四哥,馬騮的槍法是越來越牛逼了,這麼遠的距離,一槍命中。”
……
“我日恁八輩兒祖宗,還真是你們這幫畜生打的。”
熟悉的聲音,證明了牛宏心中的猜想,讓他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隨後不再繼續向前爬行,而是悄悄探出腦袋。
透過遠紅外夜視鏡頭,三個人影清晰地出現在視野裡,其中一人手裡端著一把步槍。
赫然是一把小鬼子曾經使用過的三八大蓋。
“來而不往非禮也。”
牛宏心裡念叨一句,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衝著持槍那人的手臂便扣動了扳機。
“噗呲。”
一道輕微的聲音響過,前方傳出殺豬般慘叫。
“啊!我的手!”
正在全神貫注看著前方的盧四,被馬騮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一哆嗦。
剛想斥罵,突然看到馬騮的步槍掉落在雪地上,他的左手正死死地按壓著右手手腕,鮮血順著手指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四、四哥,那小子沒死。”
“恭喜你猜對了,我還活著。想活命的都他媽的給我趴下。不然受傷的可不是手臂,也許會是你們的腦袋。”
“好好,我趴下,馬上趴下。”
二胖子二話不說,立刻趴在了雪地上,寒冷浸入肌骨,他此刻也毫不在乎。
“四哥,馬騮快趴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