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啥情況,都燒成灰了唄。”
牛天才說著,微微歎了口氣,這是對一個逝者的尊重。
“大隊長,你說這個牛春,大冷的晚上不在家睡覺,他跑這兒來做什麼嗎?東升哥不在家,我也不在,他到底想要乾嘛?”
牛宏的一句話,讓牛天才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話裡的意思明擺著,牛春這是在打牛東升媳婦的主意,牛東升可是他的本家侄子,由他罩著的。
在牛家屯,敢打他牛天才家族女人的主意,牛春他死有餘辜。
此刻,牛天才心中對牛春殘留的那麼一丁點的憐憫與同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留下的隻有鄙視和謾罵。
牛天才嘴角一撇,幸災樂禍的說道,
“牛宏,你還不知道吧,牛連升家的房子被人給點啦,是將他家所有的柴火都堆放到牆根點的,整座房子全部燒成渣啦。”
“我去,消息這麼勁爆。
他們一家這是招惹了誰,對方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乾出這種瘋狂的事兒來!”
“哼,他們一家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主要是他們太不安分。
就像昨天晚上,他們家的房子著了火,我把他們安排到大隊部暫時歇息,按道理來講,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歇著唄。
這一家三口偏不,牛春這個癟犢子又他娘的跑到這裡尋死來了,折騰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覺。”
牛天才對著牛宏發著滿腹的牢騷。
“大隊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哈,想當初我可是找你借過房子的,你可是……”
“哦,瞧我這記性,一晚上沒睡覺,腦子不好使了。”
牛天才顧左右而言他,跟牛宏打哈哈。
牛宏見狀,也不再追究,快步向著院門外走去。
……
大門外,
王明義看著遍地的灰燼,已經很難從中看出地上趴著的是個人。
想要從灰燼中找到殺人的線索,堪比登天,隻能寄希望尋找到目擊證人或者其他的線索。
胡麗晶蹲坐地上,掩麵痛哭。
牛連升站在她的身旁不住地搖頭歎息,難掩心中的悲慟、哀傷。
胡寒山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傷心,眼睛也是一片血紅,不停的用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王副縣長,找到線索了沒有?”
牛宏走過來,朗聲問道。
楊振棠見狀轉過頭看向王明義,隻見他眉頭微皺,目光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灰燼,沒有回應,連忙提醒說。
“明義,牛宏來啦。”
王明義好似沒有聽到楊振棠的提醒,依舊保持著沉思的狀態。
牛宏見狀,心中暗自冷笑,心說,讓你失望了吧。
蹲在一旁痛哭的胡麗晶猛地站起身,用手一指,
“牛宏,我兒子不就半夜去到張巧英家找點吃的,你們至於砍斷他的手指,還將他殺人滅口嗎?”
胡麗晶的一席話讓在場的眾人無不震驚得目瞪口呆,竟然把半夜三更去彆人家圖謀不軌,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如此的理直氣壯。
牛天才更是氣喘如牛,恨不得上前狂扇胡麗晶三個耳光,一腳把牛連升踢出牛家屯。
牛宏聞聽,猛然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把眼一瞪。
“放屁,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這兩天都不在屯子裡,怎麼殺你兒子?我東升嫂一個弱女子,怎麼殺你兒子?
今天你不給我把話說清楚,講明白,我跟你沒完。”
這一次,牛宏是徹底動了真火。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胡麗晶指認做凶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牛宏,你昨天下午不是回了牛家屯了嗎,怎麼說你不在牛家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