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正在房間裡打掃衛生,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剛想走過去打開房門一探究竟,就聽門外響起了牛天才的聲音。
“牛宏大侄子在嗎?”
吱扭一聲,牛宏打開了房門,看清門外站著的人,頓時愣在當場。
門外除了牛天才,牛勝利、牛向東以及李翠花,他們身後還站著十多個護衛民兵。
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可謂是興師動眾。
牛宏的腦海中在快速地思考著,如何應付接下來發生的局麵。
“牛宏,不請大家進屋坐坐?”
李翠花走上前,親密地輕輕拍了拍牛宏的肩膀,說完,身體緊挨著牛宏率先擠進屋來。
“哦,大家請進,快請進。”
牛宏連忙一側身,閃到一旁,讓開了通道。
“大家隨意坐,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
牛宏一邊歉意地招呼眾人進屋落座,一邊忙著給眾人擦拭座椅。
很顯然,這間房子在他離開的這些天裡,無人打掃。
“牛宏你先坐,打掃的事情先放放。”
牛天才一把拉住牛宏的手臂,強行將其按在炕沿。
“大隊長,你們大家過來找我,有什麼當緊的事情嗎?”
牛宏是明知故問,一臉的懵懂。
如果要評選最佳男主角,牛宏此刻的表演一定能夠達到影帝級彆。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們牛家屯的臉麵都讓我給丟儘嘍,說出來是真他娘的丟人啊!
臨江縣李政那個王八草的,竟然將我們牛家屯所有民兵的手腳捆住,丟在大隊部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啊!沒吃沒喝,差點沒把我們全弄死。
你說說,這他娘的,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他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他們臨江縣的人,欺人太甚。
燒毀我們牛家屯的房屋,不但不給予賠償,還繳了我們牛家屯民兵們的械。
士可殺而不可辱。
……
以後我們牛家屯的社員群眾,再也沒臉踏出牛家屯半步了。
能不能替我們牛家屯掙回這個臉麵,牛宏大侄子,就看你的啦。”
牛天才說話期間,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吱聲去打擾他,眾人都保持著出奇安靜。
給人以同仇敵愾之感。
牛宏也不例外,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牛天才一個人在那裡嘮叨。
臨到最後,
聽到牛天才竟然將事關牛家屯的臉麵和榮譽的極其重要的任務交給他,牛宏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表的震驚。
“那、那個,大隊長,天,天才叔,你們也太看得起我牛宏了。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和小妹直到現在連個家都沒有。
不是借住在東升嫂家,就是借住在學校裡。
說是借住,那是往我自己臉上貼金。
說白了,
我和小妹兩個人就是四處流浪、居無定所。
就我這樣一個窩囊廢、流浪漢、哪裡能擔得起,掙回牛家屯全體社員的榮譽和臉麵的重擔。
這件事還請大隊長和各位領導另請高明,千萬不要讓我這個無能之人耽誤了牛家屯的大事。”
牛宏說完,屋子裡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在想著牛宏說這番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而牛宏說完這番話之後,隻感覺堵在心裡某一個地方的疙瘩,在一刹那間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