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嘗到食物的鮮香,牛宏再也顧不得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飯不怕晚”的鬼話。
用匕首快速地切下烤製好的肉塊,在空氣中晃蕩兩下,讓鬆雞肉快速降溫以達到可以食用的溫度。
五分鐘的時間不到,
半隻鬆雞、兩條兔子腿全部進了牛宏的肚子。
饑餓感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肚子裡有了食物,牛宏毫不猶豫地打開酒瓶瓶蓋,花園酒的香味瞬間彌散開來。
拿過炕桌上的酒杯往裡麵倒入半杯白酒,輕輕晃動杯身,借助篝火的光亮,可以看到清洌的酒花,從杯底快速浮上酒麵又倏然消散。
白酒入喉,
火辣辣的感覺好似一把火在胸膛間燃燒,這種感覺讓世間眾多的男人為之迷戀。
一張炕桌,一把凳子,一瓶酒,一個酒杯,再加上一堆燃燒著的篝火。
莽蒼的帽兒山,
牛宏感到有些孤獨。
忍不住想起他的小妹牛鮮花,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間,牛家屯小學已經放學,不知她現在在做些什麼。
還有那隻毛色雪白的雪貂,它的窩就在那棵巨大的紅鬆樹下的岩石裡,不知道它今年下了幾隻小崽子,它的小崽子現在又是多大。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倒希望能在出山的時候,帶走兩隻,養大後陪著自己進山打獵。
牛宏端起酒杯剛要再喝一口酒,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的汗毛根根倒豎,剛要向著一旁閃躲。
突然又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心安,隨即淡定地坐在板凳上,端著酒杯看著一個黑影慢慢地降落在篝火旁邊。
原來是隻不請自來的貓頭鷹。
小家夥很精神,晃動著腦袋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目光裡充滿了好奇。
“吆嗬,小東西,你今晚要來陪我一起喝酒嗎?”
聽到牛宏的問話,那隻貓頭鷹發出“咕咕喵”的柔和叫聲,好似對牛宏問話的回應。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則一瞬不瞬地盯著篝火上正在烤製的鬆雞。
神態間露出對食物的極度渴望。
牛宏很清楚,在大雪覆蓋的森林中,貓頭鷹想要捕到獵物的難度成幾何倍數的增加。
它今晚顯然沒有捕捉到食物,已經是饑腸轆轆。
不然它也不會不請自來,冒著巨大的風險來接近自己這個人類。
牛宏見狀,放下酒杯,用匕首切下一大塊鬆雞肉,插在刀尖上,在空氣中晃蕩。
貓頭鷹那雙滾圓的大眼睛則隨著匕首的晃蕩在來回轉動。
喉嚨間發出咕咕喵的聲音,
好似在說,彆晃蕩了,給我吃一口吧。
感覺到鬆雞肉的溫度已經不再滾燙,牛宏將插著鬆雞肉的匕首向前一遞,說道。
“諾,請你吃。”
“咕咕喵。”
貓頭鷹溫柔的回應著,邁著小碎步,來到肉塊近前,一張嘴,將肉塊叼了去。
一口吞下。
目光再次聚焦在牛宏的匕首上,喉嚨裡發出的咕咕喵的聲音更加柔和。
牛宏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再次用匕首切下一大塊的鬆雞肉,在空氣裡冷卻後,再次遞給眼前的這隻貓頭鷹。
篝火旁,一人一鳥。
一個樂意喂,一個樂意吃。
玩得倒是不亦樂乎,一種跨越類族的友誼在慢慢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