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咱們屯子的事我跟楊部長反映過,他曾經答應我幫忙協調處理,也許是我進山的時間太長了。
讓他誤以為我死在了大山裡,所以……”
“嗯呐,你的意思我懂。”
牛天才說著,眼睛裡重新閃現出希望的光芒。
“現在你又活著出現了,我敢保證,他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替你辦的。”
“嗐,這種出爾反爾的人,我對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是,就像你說的,這件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
牛宏的話音剛落,牛天才猶如找到了知音一般,連忙坐正了身體,應和道。
“對,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一定要把牛家屯的臉麵撿回來。
牛宏大侄子,你是不是有了什麼好主意?”
牛宏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這幾天,你派人到胡家莊去一趟,讓他們把賠償款儘快送過來,如果不送,後果自負。”
正如牛宏所說,他對楊振棠是真的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替東升嫂拿回賠償款,替牛家屯拿回丟失的臉麵。
牛天才聽後,眼前一亮,感覺牛宏說的話很對他的胃口。
“好,這次釣魚回去,我馬上安排人去胡家莊一趟,將我們牛家屯的意思告訴他們的大隊書記。”
“大隊長,還有個事情,也需要你來安排一下。”
牛宏說著,轉頭看了眼坐在前方馬車上的張巧英,輕聲說道,
“嗯呐,什麼事,直說就行,跟我不用客氣。”此刻,正處在興奮狀態下的牛天才,不假思索地回應說。
“東升哥去縣人民醫院接受治療,我們是不是應該派個人過去探望他一下,也好跟東升嫂言語一聲,讓她放心。”
牛天才一愣,他本以為牛宏說的還是有關牛家屯的大事,沒想到卻是牛東升的私事。
略加思索,爽快的答應下來。
……
說話間,天色漸漸地變得昏暗。
雖然時令已過了冬至,然而對於高緯度的興安嶺,白天依舊短暫。
陽光倏而即逝。
在一個小山坳的背風處,幾個人停下馬車歇息二十分鐘後繼續趕路,到達黑龍江江邊已經是繁星滿天。
月光如水,照耀著大地。
風,越過遼闊的江麵,帶起尖嘯的天籟之音,發出嗚嗚錚鳴。
力量,仿佛增強了許多。
吹在人的身上,好像要把全身的熱量都帶走。
“牛宏兄弟,你,你確定要在這樣的地方釣魚?”
牛滿倉縮著脖子,滿臉痛苦的問道。
“嗯呐,你們先在這裡避避風,我去江麵上挖個窩窩去,挖好後,我會讓小貓回來帶你們過去。”
牛宏說著,拿起車廂裡的鑿冰工具,肩扛著貓頭鷹邁步就要下江,身旁響起張巧英的聲音。
“宏弟,我和你一起去。”
張巧英說著挺身而出,站在牛宏的身旁,目光在月色下閃耀著熠熠的光芒。
“嫂,不用,你們都在這裡好好待著,我一個人目標小,好辦事兒。
人多了會引起對岸的注意,情況反而不妙。”
牛宏說完,對眾人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快步走下江岸,向著開闊的江麵走去。
五十米,
一百米,
五百米,
牛宏向前行進了八百米後,慢慢停下了腳步,戴上熱成像夜視儀頭盔,四下巡視一圈,沒有發現危險。
又向前走了四百米才決定停下。
按照他剛才的觀察,這裡應該處於黑龍江的中心線位置,中心位置的江水更深,水溫也相對更加恒定溫暖,適宜魚類的活動。
釣坑選在這個位置,應該會有更大收獲。
打定主意,
心思一轉,一把油鋸被牛宏從軍火倉庫裡挪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