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啥情況?”張巧英沒好氣地說著,輕輕關上房門,落下門閂,一副不再離開的模樣。
牛宏見狀,瞬間意識到,東升哥和東升嫂兩口子肯定是鬨彆扭了,連忙閉口不言。
“唉!”
張巧英長歎一聲,用手掩了掩敞開著的衣襟,坐在炕沿兒上是愁眉不展。
“嫂,出了啥事兒?”
牛宏看到張巧英的臉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東升哥人是回來了,可是身子骨還是老樣子,宏弟,你說,我們家現在連個房子都沒有。
這往後的日子該咋過啊?
我這心裡堵得慌。”
張巧英說著,眼淚兒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
早前些日子,張巧英還能盼望著胡家莊,能給她賠償些錢,等開春了重新建新房。
現在,賠償款成了泡影。
本以為牛東升去了縣人民醫院治病,身體能有大幅度的好轉,出院後可以支撐起家庭的生活重擔。
可是現在,發現牛東升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根本沒有什麼好轉。
治病!
治了個寂寞。
兩份希望,件件落空,張巧英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見此情景,牛宏的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思索片刻,說道,
“嫂,你放心,你家的賠償款我會替你要回來的,開春一定能讓你們家建新房子。”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放心吧,嫂。”
牛宏說著,給張巧英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宏弟,咱可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啊。”
“不能,絕對不能。”
牛宏說的是鏗鏘有力,心裡卻在盤算著什麼時候對胡家莊動手合適。
如果說,
此前,他心裡還有那麼一絲猶豫。
今晚,當他看到張巧英痛苦不堪的憔悴模樣,決定這件事不能再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解決掉。
得到牛宏的保證,張巧英灰暗的心情慢慢好轉,臉上的陰雲褪去不少。
“宏弟,天兒不早了,上炕歇著吧,我……我替你鋪被窩。”
張巧英說著,轉過身開始在土炕上一頓忙活。
等她將被窩鋪好,發現牛宏斜靠在炕頭,早已酣然入夢。
……
第二天一早。
牛宏陪著牛鮮花一起吃過早飯,便匆匆離開住處,來到牛家屯生產大隊大隊部。
見到牛天才,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大隊長,我讓你們去胡家莊、臨江縣城送的信,有消息了嗎?”
“有,狗剩子去的臨江縣城,書信倒是交到了李政的手裡,但是,那個癟犢子一個屁都沒放。
滿倉去的胡家莊,書信看完,直接被人用棍子打出來了,現在還在家裡的炕上躺著呢。”
牛天才說著,是一臉的憤怒。
“嗬嗬,臨江縣的這些王八犢子,真是夠狂的哈。”牛宏笑罵了一聲。
“牛宏大侄子,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啊!”
憤怒歸憤怒,在大事麵前,牛天才依然沒有失去該有的分寸,耐心地向牛宏征求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