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同前來的牛家屯的民兵們,此刻完全失去了聲息。
空氣裡的氛圍顯得極度的詭異。
“大隊長,我們被包圍了。”
牛勝利突然拋出一句無頭無尾的話,牛天才聽後,心中猛地一愣。
環顧四周。
哪裡還有半個牛家屯民兵的影子。
篝火無法照亮的黑幕中,突然露出十多支黑洞洞的槍口,死死地指向他和牛勝利,隨著槍口而來的卻是十多個精壯的公安乾警。
“把他們捆起來。”
李政鄙視地看了眼牛天才,猛然發現,此人自己竟然認識。
“吆嗬,這不是牛家屯的生產大隊長嗎?真是有緣啊,沒想到我們今天又見麵了。”
“……”
牛天才狠狠地看了眼李政,卻一個字沒有說出口,他明白,今天晚上,他又栽在這個人的手裡。
暗自後悔,剛才沒有聽從牛勝利的話,早點撤退,心裡暗罵牛宏,不提醒他,讓他提前撤離。
無論牛天才此刻的心裡有多少想法,都無法阻擋他的手腳再一次被繩索捆綁起來。
不同的是,他們牛家屯的所有民兵,這一次被捆住手腳丟在了胡家莊的生產大隊部。
“吆嗬,這不是牛家屯的牛大隊長嗎?我聽說你最近牛氣的很,來,給小爺我牛氣一個看看。”
胡鐵柱走到牛天才的近前,蹲下身子,用他那隻完好的手,輕輕地拍打著牛天才的臉頰。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啐,
當著牛天才的麵,胡鐵柱朝著自己的手掌心吐了口唾沫,看也不看的朝著牛天才的臉上輕輕拍去。
嘴裡還說著,
“牛大隊長,你猜猜這一次,我要關你多長時間?”
“我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要我牛天才有一口氣在,我會讓你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胡鐵柱聞聽,猛地一愣,隨後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很遠,又戛然而止。
胡鐵柱看向牛天才,一臉輕蔑地說道。
“牛天才啊牛天才,你他娘的是白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如果說你們屯子的牛宏在,我還怵你三分。
牛宏都被你們這幫不長眼的癟犢子給嘰歪走了,就憑你們也想找我報仇?
做你娘的春秋美夢去吧!”
啐。
胡鐵柱的話音剛落,一口濃痰直接吐在了牛天才的臉上。
“來人,讓他跪下,讓牛家屯的所有人,在胡家莊生產大隊隊部,跪夠五十四個小時。
你們不是喜歡這裡嗎?
那就一直跪在這裡吧!
我會帶人將你們牛家屯的會計室洗劫一空。
放心,不會給你們大隊留下一分錢。”
胡維永,胡維才以及胡家莊的每一個民兵在胡鐵柱的授意下,依次來到牛天才的麵前,朝著他的大臉吐了口唾沫。
牛天才雙眼緊閉,麵如死灰,臉上的唾沫、濃痰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麵上。
至此,牛天才心裡很清楚,
既然胡鐵柱敢於跟他結下如此大的仇,就不可能再讓他活著離開胡家莊。
他的死期就是在五十四個小時後。
此時此刻,牛天才的心裡是多麼的盼望著牛宏能突然出現,將他救出這水深火熱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