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完全抹去戰鬥的痕跡。
……
牛宏背著柴火,拎著步槍,走回牛家屯之時。
天色昏暗,已近傍晚。
隻是讓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張巧英在踏進家門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裡的哀嚎。
“東升,當家的,你這是咋滴啦。”
張巧英蹲坐在地上,用臂彎托起牛東升的脖頸,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此時,牛東升的眼睛大睜著,對於張巧英的呼喚卻再也無法做出回應。
“嫂,東升哥他已經走了,還請你節哀順便啊!”
走過來的牛宏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牛東升早已氣絕身亡,不是活人。
栓寶和二丫兩個孩子膽怯的躲在土炕上,一動也不敢動。
“宏弟,我的命怎麼咋就這麼苦啊!我們一家今後該咋活啊。”
張巧英緊緊摟抱著牛東升早已冰冷的屍體,放聲大哭。
牛宏見狀,連忙關閉房門,儘量將哭聲遮擋在房間裡,不去影響前院孩子們的上課。
他突然想起自己臨走前交給牛東升的賠償款,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心中暗想,難道是有人謀財害命。
趕忙來到張巧英身邊,低聲說道。
“嫂,先彆哭,我們先檢查一下東升哥的死因。”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張巧英急忙止住悲聲,擦了擦眼淚,將牛東升輕輕放下。
看向牛宏,輕聲說道。
“宏弟,你是男人,你來幫嫂看看吧。”
“嗯嗯。”
牛宏答應著,開始尋找自己交給牛東升的賠償款和牛東升身上的傷口。
隻一眼,他就發現了線索。
賠償款在牛東升的手裡死死地攥著呢,又檢查了牛東升的上上下下,沒有一處損傷。
立刻排除了他人謀財害命的可能。
“嫂,你看東升哥的手裡,那是我從胡家莊帶回來的賠償款,一共是一千零五十塊錢。”
“你說東升哥,他是不是因為太激動……”
張巧英盯著牛宏看了半天,說道。
“你沒找到彆人動手的痕跡,不是他殺?”
“是的,你可以問一問栓寶和二丫。”
“好。”
張巧英答應一聲,來到土炕邊上,看到了那裡放著兩張剛啃了幾口的熏肉大餅。
心裡微微歎息一聲,說道。
“寶,你爹他是咋的啦,能跟娘說說嗎?”
栓寶站起身,猛地撲進了張巧英的懷裡。
怯生生的說道。
“娘,爹笑,倒了,我扶不起。”
栓寶努力地回憶著,又很無奈地講出了他的難處。
至此,張巧英明白了個大概,牛東升的確是因為太過激動,導致的猝死。
“嫂,我們想辦法儘快讓東升哥入土為安吧。”
“嗯嗯,先把他手裡的錢拿出來,這錢他不能帶走,讓他留給我們孤兒寡母過日子吧。”
張巧英哽咽著說道。
“嫂,這錢他帶走也花不了,我們給他送紙錢。”
“宏弟,麻煩你跑一趟大隊部,跟大隊長言語一聲。
這種事兒,大隊是要負責處理的。”
牛宏聞聽,方才想起牛天才自從去了胡家莊還沒回來。
再回想起昨晚到牛家屯來的胡鐵柱等人,頓時明白了牛天才他們一定是凶多吉少。
沉吟片刻回應說。
“嫂,大隊長他們還在胡家莊,沒有回來。”
張巧英麵色蒼白地說道。
“宏弟,你還是儘快過去一趟,將大隊長喊回來,你東升哥的後事當緊啊。”
“哎……”
牛宏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