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柳劍鋒以及賈瑞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石老三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炕上的女人。
就在此時,
一個渾身赤裸,手持一把手槍的女人,對準石老三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
連續三次扣動扳機。
子彈詭異的擦著石老三的耳朵、手臂射進了一旁的牆壁,卻在石老三的身上留下三道血槽。
“啊……”
“臭婊子,你它娘的瘋啦,拿槍打老子。”
石老三轉頭怒罵。
牛宏將目光轉向站在炕上拎著一把手槍的女人。
手電筒的亮光之外的昏暗夜色中,女人的身材窈窕,前凸後凹,披散著的頭發完美擋住了容顏,兩隻眼睛在手電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亮光。
這個女人不像是農村乾粗活的人。
牛宏的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人的不同。
冷冷的說道,
“放下槍,穿上你的衣服。”
“去死吧。”
女人大吼一聲,舉起手槍瞄向牛宏扣動了扳機。
“嘭。”
子彈射出,同樣射進了牛宏身後的牆壁。
“呀……”
女人狀若瘋癲,對準牛宏持續不斷的扣動扳機。
柳劍鋒看著眼前的一幕,呆愣在那裡。
什麼情況?
如此近的距離,打了那麼多槍,竟然一槍也沒命中!這槍法也真的是沒誰了。
牛副局長好像也沒有反擊的意思?
真是很奇怪。
“啪嗒。”
女人的手槍撞針發出空擊聲,顯然,子彈已經被打光。
“夠啦。”
柳劍鋒走上前,一把搶過女人手裡的槍,關上了保險。
“說吧,是誰製造了那起車禍,說出他的名字,我們可以做朋友。”
牛宏不再理會炕上的女人,看向石老三,語氣親切,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此刻,他的內心急切想要得到殺害高誌、李格兩人的凶手的消息。
石老三倒也光棍,絲毫沒有受到剛才槍擊的影響,目光冷冷地看著牛宏,說道,
“牛副局長,你得罪了人,有人想要你的命,我隻是拿錢替人辦事而已。”
石老三顧左右而言他,對於牛宏的問題,沒有回應。
“告訴我,製造車禍的人是誰?”
牛宏的聲音高了許多,也冰冷了許多,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溫度。
炸掉自己房子的凶手就在眼前,至於其動機,有的時間予以追究。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誰製造了那起車禍,拿走了那一百多顆手榴彈。
“一個你惹不起的人。”
迎著牛宏的目光,石老三冷冷的回答。
“告訴我,他的姓名、住址,其他的與你無關。”牛宏的語氣更冷!
“好樣的,是個爺們兒,對脾氣。”
石老三說完,目光掃視了一圈現場的人,繼續說道,
“那人就是江湖人稱關東虎的宣明軒宣二爺,家住向陽公社十裡坡,你可以去找他。”
石老三說完,轉身走向土炕,來到那個女人身邊,抬手兩個耳光。
“啪啪。”
“臭婊子,老子養著你吃喝,你它娘的膽敢在老子背後打黑槍,反了你啦。”
“石老三你不得好死。”
女人說著,猛地撲向石老三,張開嘴巴,在他的身上狠狠咬下。
“啊……”
鑽心的疼痛讓石老三發出一聲慘叫,剛想動手毆打炕上的女人,賈瑞從背後猛地抬起一隻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腰間。
連帶著女人,一起倒在了土炕邊緣。
“停,停。”
看著房間裡兩個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牛宏自覺太過辣眼睛,急忙喊停。
拎著手槍的牛宏的話可謂是一言九鼎。
令行禁止。
石老三和賈瑞的女人各自分開,氣喘籲籲地站到一旁。
“賈瑞,讓你的女人穿上衣服。”
牛宏嫌棄的看了眼那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冷冷的說道。
隨即看向石老三,冷冷的說道,“告訴我是誰讓你炸我房子的,他給了你多少錢?”
“杜旭,他給了我兩千塊錢,讓我一定要把你,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女人除掉。
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麵對牛宏,石老三沒有絲毫的隱瞞。
“那兩千塊錢呢,交出來。”
牛宏麵無表情的說道。
“稍等。”
石老三豪爽地答應一聲,轉身走向土炕,從炕腳邊拿起自己的棉衣,開始翻找。
“錢,找到了……”
石老三口中說著,緩緩轉過身,手裡赫然拿著一把手槍,對準牛宏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砰。”
牛宏手裡的槍也響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石老三手裡的槍膛竟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炸膛了。
“嘭,”的一聲。
石老三隻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麻,低頭一看,手掌已經消失不見,露出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啊!”
石老三發出一聲驚叫,身體一軟瞬間昏迷過去。
再看牛宏,卻是毫發無傷。
如此近的距離,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槍,一個人的手掌被炸爛,一個人卻是毫發無傷。
柳劍鋒、賈瑞兩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勁兒揉了揉。
看到的景象是:
牛宏依舊是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石老三則是昏迷倒地,人事不醒。
“啊……”
賈瑞女人的一聲尖叫打破了現場的平靜,牛宏再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隻見,一把剪刀已經深深地插進石老三的胸膛。
鮮血濺到賈瑞女人的臉上,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披頭散發,形同鬼魅。
牛宏暗自喟歎一聲,“劍鋒同誌,把賈瑞的綁繩解開吧。”
“牛副局長,他炸了你的房子,不能放啊!”
牛宏聞聽,擺了擺手,示意柳劍鋒不要再說下去。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