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安局做事還用向你通報?”
柳劍鋒上前一步,目光直視貂皮暖帽男子的眼睛,神情咄咄,不怒自威。
“退後,再向前一步,我們就開槍了。”
貂皮暖帽男子身後有人高聲警告柳劍鋒保持距離。
“朋友,火氣不要這麼大嘛!有事好商量,既然來了十裡坡,請到家裡一坐。”
貂皮暖帽男子的聲音淡然,讓人不容抗拒。
柳劍鋒看到對方不但不讓開道路,反而得寸進尺要讓自己跟他走,意識到眼前的局麵在向更惡劣的方向發展。
嘴角向上微微掀起,露出一絲不屑,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
“嗬嗬,那就由不得你們了,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配合的好,不要傷了大家的和氣!”
貂皮暖帽男子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話音剛落,之聽他的身後響起一片吼聲。
“舉起手來,不然全部打死。”
“舉起手來!”
……
“彆動。”
正當柳劍鋒驚詫之時,對麵的貂皮暖帽男子揣在袖子裡的手露了出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柳劍鋒的胸膛。
“你們想造反?”
眼看形勢越來越糟,柳劍鋒再也無法保持淡定,衝著四麵八方沸騰的人群,發出一聲怒吼。
“嗬嗬,年輕人,你不覺得你的廢話太多些了嗎?給你兩條路,一,跟我乖乖地進院喝杯茶,二,在這裡躺平了,我派人將你們全部丟進帽兒山裡喂狼。”
……
牛宏、汪丹丹來到金山縣城,已經是淩晨三點四十分,正是一個人最為困乏的時刻。
牛宏掏出鑰匙打開招待所203房間,點亮油燈。
房間裡的布置整潔,乾淨衛生,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來蘇水的味道。
“丹丹,你在這裡休息,我趕去和劍鋒同誌會合。”
牛宏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牛大哥,歇息一會兒再走吧,晚上開車太累。”汪丹丹看著牛宏倦怠的麵龐,好心提醒。
“不累,我的身體撐得住。”
“牛大哥,柳副局長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在,他就不能完成工作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好好愛惜!
你的本錢都沒有了,還能乾好革命工作?
回縣城一趟,
不和我叔叔見個麵彙報一下工作的進展情況,好像不太妥當吧!”
牛宏看著油燈下汪丹丹一臉鄭重的表情,聽著她善意的提醒,轉過身來到門口,輕輕關上了房門。
……
第二天,
牛宏醒來已經是午後時分,看見從窗欞照射進來的午後陽光,心裡暗自嘀咕,
“壞啦、壞啦,睡過頭啦。”
轉頭再看向汪丹丹,見她呼吸粗重、睡得深沉,臉頰上顯出一種很不正常的潮紅。
心中暗罵偷下迷魂藥的人,簡直是喪儘天良。
“丹丹、丹丹。”
“嗯……牛大哥。”
汪丹丹努力睜開眼睛,看著牛宏,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的神情。
“醒醒,彆再睡了。”
“哦。”
汪丹丹非常配合地坐起身,靜靜地看向牛宏。
“丹丹,現在已經是下午。我要馬上趕回向陽公社,麻煩你先跟汪局長講一下:
抓到殺害高誌、李格兩人的凶手後,我再回來找他彙報工作。”
“也行,你快去吧!自己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汪丹丹細心地叮囑一聲,目送著牛宏快步走出了房門。
……
經過充足的休息,牛宏的體力恢複了巔峰狀態,道路雖然顛簸,吉普車依然被他開得飛快。
陽公社大門,正在執勤的李小蒙看到牛宏開著吉普車緩緩駛來,連聲高喊。
“牛副局長、停一下。”
“哦,小蒙同誌,有啥事兒啊?”
牛宏搖下車窗,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牛副局長,聽人說,柳副局長昨晚帶人出去後一直沒回來,不知道你知不知這個消息。”
李小蒙看著牛宏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牛宏聞聽,心頭一驚,麵不改色的回應說,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小蒙同誌。”
牛宏說完,將吉普車在公社大院裡調了個頭,向著十裡坡快速駛去。
十多分鐘後,
吉普車緩緩在村口的大樹下的一輛卡車旁停了下來。
看著熟悉的卡車,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牛宏的心頭。
卡車還在,人卻不見了蹤影,連一個看守卡車的人也沒留。
這,不像柳劍鋒做事的風格。
不正常,
非常的不正常。
牛宏心裡嘀咕著,跳下吉普車,繞著卡車仔細檢查,沒有看到卡車被子彈擊中的痕跡。
車沒事,人都去了哪裡呢?
那可是十多個人呢?
牛宏的目光看向十裡坡村,陽光下,半山坡上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院落。
坐落在村子中央的一座宅院,猶如鶴立雞群般,在眾多的籬笆小院中顯得尤為紮眼。
尤其是那條高大結實的泥土院牆,
牛宏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看來這個關東虎宣二爺不是易與之輩啊!
心思一轉,將嘎斯69吉普車收入軍火倉庫,邁步向著位於村中央的高大宅院走去。
……
“邦邦邦。”
“咣咣咣……”
吱拗一聲,厚重的木門緩緩打開,裡麵露出一個絡腮胡須的男子,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你找誰?”
“宣明軒住在這裡嗎?”
牛宏淡淡的說道。
“小子,宣二爺的名號也是你隨便叫的嗎,滾!”說著,絡腮胡須的男子就要關閉木門。
“我糙尼瑪!”
牛宏怒吼一聲,一腳猛地踹到了對方的心窩。
“嗷……”
“撲通。”
一米八的漢子被牛宏一腳踹到在地。
“砰。”
”啊……“
牛宏上前又是一腳,將絡腮胡須的男子踢出有兩米多遠。
“尼瑪屁屁的,你爹娘沒有告訴你,看到年輕人要尊重嗎?”
牛宏罵完,又是一腳,將那個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絡腮胡須男子,又踢出兩米多遠。
“啊……你個龜孫兒,我他媽的跟你拚了。”
絡腮胡須男子發出一聲慘叫,忍著被牛宏踢飛的風險,嘴裡叫嚷著從地上猛地爬起,轉身向著大院裡逃去。
苟三,你小子咋就慫啦,啊!
絡腮胡須的男子名叫苟三,此時,站在房簷下正看熱鬨的同伴看著他的那副狼狽相,不但沒有出手幫襯,反倒嘲笑起他來。
“怎麼回事兒?”
隨著聲音,一個頭戴貂皮暖帽的男子走了出來。
“四爺,那個小子來鬨事,我擋不住他。”
苟三看到宣家老四宣光軒,連忙高聲訴苦。
宣光軒看向牛宏,
苟三的身高是一米八一,很是壯實,牛宏的身高比苟三還要高出少許,目測有一米八八的樣子,身體比他還壯。
“好牛氣的小夥兒!”
宣光軒在心中對牛宏不由得發出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