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
牛宏答應一聲,取回證件,拿過鑰匙,來到姚姬身邊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先把行李放進房間,然後再去天安門廣場。”
“嗯,”
姚姬溫柔嫻靜地答應一聲,正要伸手去拿行李,一隻大手越過她的身體,將行李輕鬆提在手中,率先向著樓梯走去。
……
京哈招待所到天安門廣場的最近距離足有四公裡,帶著牛鮮花、喜鳳兩個兒童步行過去顯然不太合適。
經過一番打聽,
牛宏帶著姚姬、牛鮮花、喜鳳三人登上了一輛公交車。
“同誌,你們到哪裡下車?”
四人剛剛找到座位坐下,一個女售票員手裡拿著票夾來到牛宏麵前詢問。
“同誌,到天安門廣場,多少錢?”
“一毛。”
“我買四張。”
牛宏說著掏出一張一元麵值的紙幣遞了過去,用手指了指姚姬、牛鮮花、喜鳳三人。
“包括她們三個。”
“一共是四毛錢,收你一塊錢,找你六毛,請拿好。”
女售票員說著,從票夾上撕下四張紅色的車票,連同找的零錢一起遞給牛宏。
牛鮮花是第一次乘坐公交車,感受著和以往在牛家屯時的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一雙大眼睛不停的看來看去,心中充滿了好奇。
又經過一個公交站點,上車的乘客越來越多,下車的倒是寥寥無幾,車廂內開始變得擁擠起來。
車輛剛剛啟動,
突然,
牛鮮花用手拉了拉牛宏的手臂,用手一指,輕聲說,“哥,你看那個男人?”
順著牛鮮花手指的方向,牛宏看到一個男人正在把手悄悄放進一個女士的口袋裡。
“噓!”
牛宏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避免牛鮮花引起壞人的注意。
此時,小偷的手已經從那位女士的口袋裡收了回來,奮力向著車後麵的車門擠去。
顯然準備在下一站下車,逃離作案現場。
“小子,把彆人的東西交出來。”
隨著一聲怒吼,牛宏站起身,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讓開。”
聽到怒吼,又被人攔住了去路,男子看著多管閒事的牛宏,眉頭緊鎖,怒目相向。
“小子,你敢罵我?”
牛宏看著那名小偷,正要出手教訓,隻聽身後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罵你怎麼了,誰他娘的讓你那張嘴胡咧咧。”
“就是,一個鄉巴佬,不老老實實地坐你的公交車,喜歡當狗,真它娘的稀奇。”
說話間,牛宏的身後又響起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此刻,公交車廂內鴉雀無聲。
很多人要麼是目光看向車窗外,要麼是低著頭裝作什麼也沒看到、聽到。
突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你們這些壞人,不許欺負我哥,不然的話,我哥會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揍趴下。”
“啊!哈哈哈。”
牛鮮花的怒吼,瞬間惹得三個男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你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沒見過你哥挨揍,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看看你哥是怎麼被揍的。”
話音未落,隻見被牛宏攔住道路的男子舉起拳頭,衝著牛宏的胸膛狠狠砸來。
“彆動,動就打死你。”
拳頭還沒挨著牛宏的衣服,就見一把手槍已經直直地頂住了他的腦門,頓時將其嚇出了一身冷汗。
站在那裡是一動也不敢動。
社會上凡是帶著槍出來混的都是狠角色,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男子看向牛宏,嘴唇哆嗦著說道,
“哥們兒,咱有話好好說,千萬彆手抖。”
男子兩名同伴也沒有料到牛宏敢在公交車上掏出手槍,一時間也是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彆動,把偷彆人的東西掏出來。”
“老三,彆怕,他不敢開槍的。”
短暫的震驚過後,男子的其中一名同伴終於緩過神兒來,大聲提醒。
男子聞聽,看向牛宏的眼睛裡露出猶豫的神色。
“你可以試試。”
牛宏的聲音冰冷,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槍的架勢。
恰在此時,
公交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喂,後麵的你們幾個,有什麼事兒下車說吧。”
公家車司機看著斜上方的後視鏡大聲說道,同時打開了公交車的後門。
牛宏眼睛的餘光透過車窗,發現公交車已經停在公安局的大院裡,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冷冷的說道,
“下車吧。”
“小子,算你狠……你以後最好彆讓我看到你。”
“是嗎,我也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讓我在公交車下見到你,否則,你的下場會更慘。”
牛宏說著,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猛地橫著劃了一下,嚇得男子渾身一激靈,再也不敢和牛宏鬥嘴。
“怎麼回事兒。”隨著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兩名身穿製服的公安人員登上了公交車。
“公安同誌,他是一個小偷,偷了那位女士的錢包。”
牛宏說著,用手一指站在車廂裡的那名女子,高聲回答。
“劉丕堂,又是你小子,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給我下車,還有你、你,你們仨全給我下來。”
“這位女同誌,你看看你的包裡、口袋裡有沒有丟東西?”
說話的公安人員看向牛宏示意的那位女子,輕聲詢問。
經過一番查找,女子的臉色變了,聲音顫抖著回答,“公安同誌,我的錢包不見了。”
“拿出來!”
李隊長,我……“
“劉丕堂,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有人罩著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了是不?拿出來。”
“我,真沒有拿!”
“哼,就在他的上衣口袋裡。”
牛宏冷冷的說道。
“真沒有,不信你搜。”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前,劉丕堂是拒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