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天焱皇朝當下之軍力,先不說養精蓄銳久矣之十八萬西陲邊軍,至今仍未出現在雨嘯戰場;單單起、翦、頗、牧等羽軍四營,目前僅有翦營之五萬兵馬有所調動,且尚未正麵參戰!統兵將帥就更不用說了,昔日之‘一王六將’,除了君安戴罪立功,其餘幾位可都快閒得發瘋了!還有本王身旁這幾位生死兄弟,他們哪個不是能夠自領一軍之將才?有此實力做後盾,赫連小姐覺得你們能贏嗎?”
一一細數了三軍將士之境況,秦夜直視著赫連詩恣,突然發現她身上,又有一絲安可一之影子!生性傲慢、亦會用毒……
“永康,窮鄉僻壤之地!秦王所圖,不會這般簡單吧?”被他看得好不自在,赫連詩恣情不自禁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貴國曆來與我天焱皇朝交好,當今皇後更是吾皇親姐!若非為了蠅頭小利背盟毀約,何至於到眼前地步?本王不想苛責貴國君臣,但你永聖兵馬殺我天焱將士、占我天焱郡縣,是可忍,孰不可忍!為平朝野怨氣,唯有請貴國割讓永康一州之地!”事關國威軍心,秦夜神情冷峻,語氣亦變得愈發強硬。
“簡直強詞奪理、欺人太甚!你天焱君臣吞並諸國、一統天下之狼子野心人儘皆知,若我永聖皇朝不儘快與北晉結盟自保,遲早也會落得昭武和西平那般君崩國滅之下場!”赫連鑒天拍案駁斥。
“大帥此言差矣!吞並諸國、一統天下,哪國不想?何人不欲?倘若貴國君臣真心安於現狀的話,當初就不會同我天焱皇朝聯盟聯軍,更不會不遠千裡、派兵助秦王一舉攻滅昭武王朝!”司寇贏搖頭一笑,插話回應。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聯盟聯軍攻滅昭武王朝,乃我朝君臣將士順應天道,為世間除去一禍害!現在結盟北晉、出兵戰你天焱,純屬為了存國續種,你司寇贏安能將兩者混為一談?”柯化醞釀良久,終於逮到機會,高聲回擊了司寇贏。
“有的沒的扯這麼多乾嘛?戰場上見真章,不服就來乾一仗!”趙狂越聽越煩躁,徑直起身大聲嚷嚷。
“打就打,彆以為我十萬東境邊軍,會怕你區區五萬翦營兵馬!”針鋒相對,柯化也咆哮著應戰。
“五萬翦營打光了,還有起營、頗營、牧營!就算羽軍四營全都打光了,還有羽營所屬!而你東境邊軍呢?彼此殺紅了眼,你覺得我天焱皇朝之三軍將士,還會給你東境邊軍及永聖皇朝以苟延殘喘之時間嗎?屆時,不打得你們亡軍亡國,我趙望跟你姓!”一直一言不發之趙望,此刻也放言威脅。
“寧為刀下鬼、不做亡國奴!要戰便戰,怕你不成?”氣頭上之柯化大怒著摔杯擲地,瞬間即有數十名刀斧手衝進帥帳。
“哈哈哈,想與我羽營所屬一試高下,你東境邊軍倒還有些膽色!”趙望拍了拍手,霎時便有十餘名羽營所屬拔劍相向。
“趙狂,彆這麼急頭白臉;趙望,誰讓你劍拔弩張?我們連夜趕到這裡,是讓你們來拚命的嗎?一言不合就掀桌子,豈不浪費了這麼多的山珍野味?”夾起一塊鹿肉吃完,秦夜意猶未儘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好好品嘗麵前美食。
秦夜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如果真要對戰廝殺,那完全沒有必要再會麵舉行今夜之密談!在赫連鑒天父女看來,假如天焱皇朝不顧一切死戰永聖,那永聖皇朝之百年基業會不會亡、何時才亡,難以定論;但耗去赫連一族十數年心血造就之東境邊軍,絕對會先行一步覆滅……
心領神會看了對方一眼,赫連鑒天父女當機立斷,順著秦夜提供之台階,非但嗬斥刀斧手退下,而且齊齊行禮致歉。
“大帥和赫連小姐不必如此,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後在那永康之地,還需兩位多多關照!”放下手中豬蹄,秦夜滿嘴流油之滑稽模樣,惹得赫連詩恣掩麵一笑。
經此一番風波,後麵之會談,進行得十分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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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一致約定:赫連鑒天手中之十萬東境邊軍,絕不會出動一兵一卒攻打秦夜陣營;作為回報,秦夜軍中不得撤出任何一人去圍攻東極楊笙所部!兩軍將士就維持對峙現狀,直至戰事結束。
“其實,戰後割讓永康一事,秦王大可不用提出來與我父女商議;屆時隻需我朝帝君一道聖旨,我東境邊軍焉敢不從?”臨彆之際,赫連詩恣忍不住向秦夜說出了心中之疑惑。
“不敢欺瞞,在見到赫連小姐之第一眼時,秦夜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提前告知我朝意欲收取永康之戰略,隻為能讓赫連一族有充裕的時間,剝離在永康之種種利益……此次因私廢公,權當秦夜為了告慰她的在天之靈吧!”仰天柔聲說完,秦夜告彆一聲,策馬離開。
“在天之靈?他說的是青鳳公主——韋青璿?”無人回答,赫連詩恣看著秦夜漸漸遠去之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以他天焱皇朝蒹葭密探之乾才,為父不信秦夜不知道你是用毒行家!既然知道,這小子居然還敢那般肆無忌憚地大快朵頤,莫非他真不怕你從中下毒,將他們一網打儘?”赫連鑒天負手立於她身後,語氣儘是不解。
“首先,我赫連詩恣之名聲,還沒有淪落到世人嗤之以鼻的地步;其次,彆看秦夜胡吃海喝、侃侃而談,他身旁那個護衛在側之明征,可是自始至終都警覺異常!身為曾經之天罪盟、天字門排名第一之天字殺手,若是女兒貿然對秦夜下毒,恐怕您我都彆想活著走出帥帳!再者,父帥不要忘了,之前的文武堂副堂主——司寇贏,可是與壤駟一族之傳人——壤駟隱龍,關係匪淺;想要在他麵前施以毒手,絕非易事!最後,若是秦夜連這點膽色都沒有,那他枉為天下獨一無二之戰神!”赫連詩恣洋洋灑灑說了良久,也算總體論述了自己今夜之心得。
“第一次見麵,你就把秦夜看得這麼透徹!為父該誇你玲瓏剔透心,還是該擔心你就此陷入兒女情長?”不置可否,赫連鑒天似笑非笑打趣。
“女兒不是什麼‘天下四美’,更非西門怡景、韋青璿、文伊月那等癡情女子!”
冷冷撂下這番言論,赫連詩恣轉身就走;留下其父一人看著夜空,久久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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