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戰事將起，為防萬一，秦王還需處置一些人。”不顧秦夜神情，素鏡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遞了過去。
大致瀏覽一遍官職並不高的人員姓名，秦夜依舊一言不發。
今夜，眼前這位不過桃李年華的帝國太後，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多了……以致於令秦夜認為：選擇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
“雙全侯承蒙先皇賜婚、又是軍中主將，恒王可以不理他人惡語，哀家貴為攝政太後，卻不能不維護先帝與三軍威嚴！秦王處置完這些亂嚼舌根的刀筆小吏後，恒王如果有氣，儘管讓他來找哀家。”
挑明名單所列人員，乃謾罵詆毀皇甫凡與林霜序之流後，素鏡負手轉身，顯然等著秦夜回應。
“事無巨細，都要勞煩太後過問，末將慚愧！太後放心，末將能在自己府邸四周殺得血流成河，又怎麼會在意他人評品？況且，父王亦是殺伐果決之人，決然不會因此與末將起衝突。”拉上恒王搪塞兩句，秦夜真的想要就此抽身離開了。
“秦王這般魂不守舍，是因為家有嬌妻而歸心似箭，還是因為伊月之故，不敢麵對哀家？”抿嘴一笑，素鏡再次調侃。
“太後說笑了！末將之所以心神不定，一者出於琉璃宮一事造成的影響過大，亟需末將居中化解；二者因為玄中皇朝帝君——宗政權，竟然微服出現在恒王王府，末將擔心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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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琉璃宮，燒了就燒了，哀家已經在配合秦王演戲，他君氏一族還敢有什麼不滿？恒王王府不僅有上千親兵護佑、還有你秦王一手建立的九合宇暗中守衛，誰敢造次？”不允秦夜多作辯解，素鏡不悅反問。
“太後英明！隻不知，太後留末將在此，還有何吩咐？”疲於應付的秦夜，暗暗責罵自己曾經低估了麵前女子之餘，無奈開口。
“哀家還在等著秦王的回答！”
“回稟太後：戰事不斷，末將與心兒她們，常年聚少離多；難得賦閒在府，末將確實一刻也不想和她們分開！至於太後問的第二個問題，請恕末將冒犯：伊月是伊月，太後是太後，末將絕對不會混為一談！”素鏡接二連三的糾纏試探，秦夜已然大為煩躁。
“帝兒親政之前，國事軍務，哀家可以一律不管！有了蒹葭和白芒相輔，秦王大可儘情去征伐諸國、建功立業！相信在往後之十年間，秦王定可為我天焱皇朝再滅幾國。”心知今夜已經逼其太甚，素鏡靜心抿了一口茶，適時轉移了話題。
“太後聖明，末將必當儘心竭力，速速掃滅諸國，為先帝、為皇上一統寰宇！”
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秦夜立即單膝跪地，首次臣服在素鏡腳下。
見此情景，素鏡激動之餘，剛想親自去攙扶秦夜，但一想到他剛才所說言辭，便又任其繼續跪著：
“出於龍體欠安，先帝生前一直想要巡視我朝山河而不能……哀家身為他的女人，理應替他彌補這一缺憾！秦王前往南境州郡之時，帶上哀家一起吧。”
“路途遙遠，末將……”
“放心，哀家會與秦王約法三章：絕不乾涉途中事務、絕不過問秦王私事、絕不自作主張！”
“太後容稟……”
“有恒王和左右宰相在，我天焱朝堂亂不了！還是說，秦王想抗旨？也對，在你們這些統兵武將眼中，一個後宮婦人的旨意，又算得了什麼？‘忠賢純’皇後，不是才給哀家驗證了嗎？”慍怒打斷秦夜，素鏡之意，已然滿是威脅。
“末將不敢！末將遵旨！末將告退！”一連三聲“末將”道儘，心力交瘁的秦夜起身按劍，徑自退出了月宮。
“皇上放心，鏡兒會以自己的方式，替您和帝兒，守好我天焱社稷，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心中立下誓言，素鏡叫來餘恩，命他把關於白芒的所有卷宗，連夜送去了秦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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